“可是,我如今已经破了身子没了清白,谁还肯要我?”
“清不清白不是别人说的算,而是我们自己说了才算!身子不过是个玩意儿,思想若干净,你便还拥有着清白。若你的夫君因你过去的身不由己而嫌恶你,那他便没有资格得到你的爱,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这世上,总有会欣赏你内在的人。”
“海棠,别犯傻。”
她温和一笑,又轻轻抚摸她的头。
犹如海棠那个可怜故去的姐姐,她终于如孩童般倒在她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哭泣过后,她将海棠搀扶着走向光明的街道。
霍刀一顿,“桑桑姑娘,那何运盏”
她低头与海棠对视,看她定定的点头,她才出声,“他已得了他的报应,随他去吧。”
我想去他那儿
待到将海棠安置回了侯府,两人才一前一后的走回见山院。
“姑娘适才所言,可是心中所想?”
霍刀知道自己不该问这些,可适才她说的话实在惊天骇人。
可细想她的话,他竟然无法去反驳!
实在是乃当世奇言也!
他的余光里,只见她乌发在日光下飞扬,鼻息里,均是她茉莉花香的味道。
“怎会?不过是劝人说的假话罢了,霍大哥不必当真。”
她的话语淡漠无波,话中还带了些淡绝难察的嘲笑。
她是在嘲笑自己的认真的吗?
霍刀有些后悔去追问那些个荒唐的话,自嘲的一笑摇头,不再言语。
及至院子里的阶下,她轻声道,“今日我便不去东麓村了,望霍大哥替我同余妈传话一声,过两日再去。”
霍刀点点头,“姑娘放心。”
转身没了行踪。
她遥遥看了一会儿,才转身进了屋子。
窗柩下的榻上,光影如琴如弦,她手中的银线在荷包上穿插,掠出一段段柔情似水的光影。
“呀!绣的真好!红袖姐姐你快来瞧瞧看呐!”
碧果才从外头领了月钱回来,还没来得及安置,便瞧见了姑娘绣的荷包。
红袖也赶忙放下手中的掸子,快步走过来,见那荷包上绣着双燕归巢,便心中有了数。
“小丫头光顾着看热闹,银子还捧在手里呢!少了一个铜子儿,小心姑娘罚你去!”
“姑娘才不是你说的那样的小心眼儿呢!”碧果朝着红袖一扭鬼脸儿,笑着转身进了小库房去了。
红袖见碧果走了,才笑盈盈的低下身子,悄声道,“姑娘这是绣给侯爷的?”
果真,姑娘的脸霎时如红霞般清透,有些懊恼道,“谁给他绣?是我自己绣着玩的!”
她用牙齿挑断最后一根线,小心的收紧怀里,推一推红袖,“去做你的活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