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船头撒一网呦,洞庭只剩四百里喂!
眯上眼睛哼一曲呦,洞庭全在酒杯里喂!
那船夫唱的有力,词曲又生动有趣,手中撑杆舞动也不遑多让,嗖嗖直行的小船,似要破开这宽阔的渭河。
这边山高海阔。
青云城那边却乌云蔽日,剑拔弩张。
沈卿司为二黄之奸诈头疼不已,正盘算着如何抓住此二人之七寸,一举歼灭之。
可二黄势力盘根错节,便是千头万绪,一时也难以捋的清。
尚且,还算有一件好事。
她,要来了。
望望外面金乌才悬,清晨冽爽的风,透过微启的窗柩钻了进来,让人一时间神清气爽。
想必侯府那边此时定然已经动身。若一路无虞,不至月深,就可至此。
他已然将身边最得力的两人都派给了她去,又派精兵护送,暗中又有一队开前断后,断无意外的可能了。
却见门口踉跄进来个不应在此的人。
“铁林?”
难道是她提前动身,如今已然到了?
思及如此,沈卿司嘴角泛出一丝笑意。
就这般的等不及吗?
想必,已然对他,是情根深种。
他并非没有过女人,不过都是空虚慰藉,他也从未把那些女子放在心上,春风一度,连名字都记不得。
说到底如今他已二十八岁,可真正入了心的女人,唯她一个。
也正是在她身上,才得了相思意的忧与甜。
“桑桑来了?何处?”
铁林站在那儿呼哧带喘,脸色铁青着十分的难看,此刻五官又不讨巧的纠在一起,不敢说话。
他一下就冷了下来,不自觉攥紧拳头,“可是路中出了什么意外?”
“倒不是路中出了什么意外,就是、就是还没走呢,无忧姑娘无忧姑娘”
他吭哧了半天,后面的话就是说不出来。
“她怎么了?”
铁林暗自捏了捏手心,“她不见了!”
不见了?
沈卿司抬头,愣了好一会儿。
“说清楚,什么叫,不见了。”
一张阎王脸,要吃人般的冷。
铁林咬咬牙,“昨日夜半三分我便持着玉佩快马到了侯府,红袖说无忧姑娘已经睡了,我惦念侯爷的心意,想快些让姑娘看见,便让她送了进去,可不过须臾红袖就哭着跑出来,说床榻上睡着的跟本不是无忧姑娘,而是头面铺被人打晕的流云!臣搜遍了侯府大大小小的角落,都不见她人”
“嘭!”
青花瓷白的碗盏迸碎,吓得铁林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