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将那买干粮的火头抓了起来。
“你们凭什么抓我!放开我!我什么都没做!”
那火头不服气的挣扎,那个闲身的衙役抽出剑柄,狠狠怼进火头的肚子上,“喊个屁!叫你独身又买干粮,今日该你倒霉!说不准你就是上头要找的那逃犯!”
“什么逃犯?我才不是逃犯大人冤枉呐”
“冤不冤枉原不是我说了算,住嘴!再多说一个字,我这刀可不客气了!”
“噌”的一声,寒刀尽出,气势拿人。
见那火头终于是老实了,那衙役一声令下,“押走!”
躲在船身底下的桑无忧听了个一清二楚,登时,吓出一身的冷汗。
若适才自己也去买干粮,恐怕也会被捉了去!
恐惧间,传来船夫悠扬的号子——
“都坐稳了,开船喽!”
玩够了吗
沧海月明,烟波浩渺。
船儿似月牙一般,悬挂在湖面上,逐渐向西而去。
湖面尚有雾气,遥远了,便将岸上的人和物都逐渐隐去。
再远一些,连湖上那些客船都看不见了。
她才一屁股坐了个结实,从包袱里掏出来个小半个干巴巴的饼子,啃了起来。
只怪那饼子实在太干,吃了没几口就“尅儿尅儿”的咳嗽了起来。
那小妇人见状赶忙拿出自己家的水袋子扔给了她。
“多谢嫂嫂,不、不用了,我口脏人臭的怕污了这水袋,还是还您便是。”
说完,便将那水袋轻轻靠放在了船头上。
转身,将双手作捧,掬一满湖面上的清水,饮了。
入口的水又甘又甜,饥渴干涩顿失,胸膛也开阔自在了起来。
那小妇人边摇橹边和她笑言,“哟呵,瞧你长得黑不溜秋的,还是个读过书的呢?说话这文绉绉的,嫂子爱听!”
见那小子不搭茬也并未生气,又爽朗道,“小伙子,见没见过女人呐!若没见过,跟着嫂子回家,嫂子给你介绍一个作婆娘,保证盘靓条顺人漂亮呐!”
她吓得忙摆摆手,“可使不得使不得!多谢嫂嫂好心,小弟遵循父母遗命,先立业后成家,还、还不着急”
她第一次扮做男子,又第一次被女子调戏,回应起来自然是生涩有趣,甚至还带了些真诚的可爱,惹得全船的老少爷们都抚掌大笑不已。
她也只好跟着笑了几声,却并不窘迫。
一时间,小船上拥满快活的笑声。
却不见,一支官船似利箭疾行,锐不可当,破雾而来。
众人说笑久了,都有些困倦,桑无忧也有些累了,这两日她昼夜行进都未曾合眼。
如今终于稍稍放下了心,这才眨了几下眼,便自己都不知的靠着船身,蜷缩着身子睡了过去。
这一睡,倒是舒服,也不知过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