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这些,全是她的东西?”
“回侯爷,小的见红袖趁着无人,偷偷从后门溜出去,说是要将这包裹送到了驿站,寄送到疆边小筑的霍刀将军”
打开包袱,里面的东西很简单。
一对厚厚的男子护膝。
一瓶金疮药。
还有一封信。
这瓶金疮药还是他送她的,这药珍贵无比,世上仅此一瓶。
她竟然给了别的男人!
拆开信件。
除却感谢的话,倒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可最后一句,还是狠狠扎了他的眼——
“不知霍大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一股难以言明的酸楚与愤怒,叫他几近失去理智!
他猛然起身,将那信、护膝、都破个零碎。
便那世上仅此一瓶的金疮药,也于他手中,洒掷于茶中,消散踪迹。
他捧在心尖儿上宠的女人,竟光明正大的给他戴绿帽子!?
他昨日晌午时分归家,已给她留好了机会。
只要她肯低头认错,他便过往不究,还如过去般疼爱她。
仅仅一门之隔,他甚至能听得见她的声音,她却连面都未露!
他对她,已然是一退再退!
可她,实在不识好歹!
他等了一夜,她连个脚步都不往他这送,权当没有这回事儿,甚至还在自己的院子里吃起了炙羊肉!
他都几日不曾好好餐饭了,她倒是吃的心安理得?
看来,不给她些教训,她是不知天高地厚!
那青瓷碗迸碎四溅!
小厮再一抬头,侯爷已盛怒着大步流星出去了!
看着侯爷的气势,小厮霎时浑身冰凉一片——
活阎王一怒,看来是要有人丢命倒霉了
你若有种,就杀了我!
见山院的院子里有一棵老兰树。
春日来了,兰树绽了绿叶,结了花苞,透出幽香。
植桠乱晃,倒影剪成一段段,映在窗柩前的榻上。
无忧正在那榻上作护膝,植桠乱叉的影子落在她身上,仿佛有无数的棍棒落在她的身上。
她却不管这些,只细心地微微蜷缩背脊,认真地绣着那副护膝。
此前送给霍刀的那一幅实在太赶,有些不成样子,可若说保暖应急那定是不错的。
不过仍旧还是不够诚意。
她还想再好好做一幅,送给霍刀,以抵一二寒风,再略表她的感激之情。
只是才绣了个头儿
“哐当!”
房门猛然被人踹开!
猛然回弹的瞬间,又差点砸到来人,他又一把抓住门死死盯着她。
整个人的气势,排山倒海朝屋子里压来——
她太过专心,经此一吓,针猛然刺入手心,叫她“哎呦”一声,忙扔了东西,去瞧手上快速冒出的血珠子。
“沈卿司,你又发什么疯?”
她不耐地看他,可真等到他近前,她竟被唬得一愣。
他眼中汹涌的,竟是前所未有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