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他,如,看个陌生人。
他快要被她这样的眼神逼疯了!
不!
他决不允许她的陌生!
脚步再不犹豫,大步朝着她而去!
她还未反应过来,便承受了他那满带酒气与极端炽热的一吻——
不,这不像个吻。
囫囵发猛的啃噬,倒像是发泄和宣誓。
他不容许她有一分的后退与拒绝,狠狠钳住她整个人,直往那跌宕一身的胸怀中送。
可无论他怎么折腾,她都未曾出过一声。
好似他不存在。
好似她受的伤害,亦不存在。
她的不反抗是他过去一直想要,可真到了这一天,他却忽然不想要了。
“你、你为何不说话?”
“桑桑,说话!”
他沉默着。
挺括如山的肩膀,亦逐渐塌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什么都再没说。
起身,离去了。
从那日开始,他再也没有露过面。
只是,几乎成车的珍奇异宝水一般地流进她的屋子。
又水一般地流出。
往常无聊的院子,又多出京城里最热闹的戏班子。
个个唱的都是她爱听的。
甚至,还有街边的糖摊子,糖葫芦、糖人、茯苓饼、麦芽糖、山楂糕
她是爱吃甜的,可她从未与任何人说过。
这些,全被她一个不留地送了出去。
他就在她院子的隔壁,因着五皇子失踪,暂时回不得青云城。
却也不去找她。
原是那句——近乡情更怯。
我要走!
皎月流转,洒落碧瓦红墙。
此前沈卿司同无忧说过的仙泉,已然竣工。
他如先前所言,引渭水入后院浴房,于暗处开凿水道,使温泉涌动,水流不断。
玉池之中,水波荡漾。
细看去,蒸腾氤氲水雾,恍若仙境。
他只着一身亵服,松垮的横斜在腰间。
而他怀里的她,略带病容,宛若西子多情惹人梦。
“娇娇病了许久,浸些温泉,好的还快些”他爱怜地看着她。
她却别过了头。
一抹难以察觉的失落涌过。
他打横将她抱起。
一步一步,缓缓踏入那山泉池之中。
泉水渐渐浸过脚骨、膝盖、大腿、腰身
“嗯”
他忍不住地微微轻声喟叹。
随手,于那池边花篮里,取出些浓丽花瓣,洒落。
纯净的泉浴,一下便染了艳色。
一如他的眼底。
他与她贴额相对,叫他呼吸渐渐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