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你来这儿做什么!可是又要来侮辱我们?”余妈持着棍子,怒目指着眼前清瘦的男人。
周允文眼神一愣。
止不住地朝无忧望去。
见她离得自己这样的近,只着一身素白亵衣,一头鸦发如云,朱唇紧绷,面色含慎,正定定地望着他。
便是生气,也是这般真好看。
止不住的脸上一红。
“小可、小可是来同二位赔礼道歉的昨日、昨日突然登门想必太过唐突,实在是小可思虑不周”
他站在那,话说得磕磕绊绊,眼神儿一会看的一会看她。
一瞧,就是个老实人。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串双明珠,双手恭敬奉上。
余妈连看都未看,收了棍子,语气仍旧不善,“我家与你家本就是毫无关系,昨日那婆子登门辱人极是无礼!再说,昨日我已说得很清楚了,你还来这假惺惺地作甚?东西收回,以后、莫要来了!”
说着,揽着无忧的肩膀就要往里走。
“且慢且慢!”
他在院子外,隔着那木栅栏,着急地直往里伸手。
“二位且慢!我此番既为道歉,亦是为了表明心意”
他放下双手,长身而立,忙扫扫衣角,冲二人极为正式地倾身行了礼,才朗声道,“小可周允文愿以全身家当,聘桑无忧姑娘为妻,终身一人,绝不纳妾。”
余妈转身冷笑,“你以为我家这样不知重?昨日还说要娶妾,见我们不愿,这才要说娶妻?你们家把儿女婚事当生意盘算?这样的人家,我们还看不上!”
说着,拉着无忧快步进了屋子。
周允文无措地立在原地,眼见着那天上云朵一般的人,离自己远去了。
心头顿感无比的失落。
那日,他偶然路过此处。
一眼便瞧见了她。
才知,何所谓,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若狂。
余妈怄着气的进了屋子,此时,月隐了,天露出一缕微光。
扒着窗子瞧一眼外头,那周允文还跟个柱子杵在那儿。
“这小子怎么还站在那碍眼?看我不把他打走”
却一把被无忧拦住,“昨个咱们已经得罪了人,他愿站就站,咱们不理他就是了。他能站一会儿,还能站上一日?”
不说她们,便是来来往往的人的唾沫就够他受的了,读书人最重脸面的。
再说,怎么说他也是个教书先生,到了时间是要上学的,还能真的在这儿等多久?
余妈听之也觉得有道理,他愿站就站!
左右,丢脸的是他自己!
比及黄昏日落,他仍旧站在那儿。
“这还让不让人好好的了?咳咳咳”
余妈瞧着院门前的那个傻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一直站在那儿往院子里瞅着,她去哪都感觉身后长了个尾巴似的,难受!
无忧同她坐在一处,正专心的绣着手中的帕子,一点都不在乎来人。
她就不信,他能站上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