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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鹿文学>挟狸猫以令诸侯结局 > 第041章 王琬一(第1页)

第041章 王琬一(第1页)

第041章王琬(一)

此事,卫崇倒也没有刻意瞒着徐鸯。

只不过这几日他忙得脚不沾地——京中彻底稳定下来,肉眼可见朱津旧部的势力也很快将消亡殆尽,未来数年,甚至数十年内,新的权贵必然出自这些危难中向皇帝伸出援手的功臣。

徐家当然是个中典型。

若说先前还有人讥讽徐温逃命是没胆量,那麽自此役之後,他也算是用这条命正了名。

只不过代价着实有点沉重。

算起来,徐家两“父子”,为清君侧,一死一伤——且不说那伤是怎麽来的,确实也是伤了——还是皇帝的舅家,傻子也能猜到日後徐家的飞黄腾达。何况卫崇如今便已是车骑将军,金印紫绶,更兼了个京兆的监察之职,又得皇帝信任……

这一条条数来,也不怪得京中不少人对徐家是趋之若鹜了。

他入京之前,这些官员口中用来形容他,略带嘲讽的“徐温不知从哪里捡来的野种”,也在短短两月间变作了“那位”。

越简洁,越显其畏惧。

当然,真正有实力的世家大族是不屑于巴结他的。甚至卫崇越得宠,反而更教他们眼红——陪伴皇帝在京中熬了十年的是他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本准备排着队分封赏呢,怎麽“新人”一来,倒把功劳都抢去了?

但就是这些小官寒门,也教他足足吃了好些苦。

他哪里处理过这些事?连孟尚都应付不来这些上门问东问西的客人,尤其有些还是女眷,一进府坐下,打的那个机锋他连听也听不懂。

好在毕竟是准备丧礼,还没有人离谱到上门给他提亲的。

直到丧礼前两日,忙得差不多了,卫崇一拍脑袋,猛然想起宫中还坐着个正正经经的“徐温血脉”,又着着急急地闯进宫去。

进宫时,他跟着那宫人往章德殿走时,才突然觉出点意思来。

这两日里,他们二人,除了朝上见了一面,私下里的来往就这麽骤然断掉了。

卫崇是在忙,徐鸯可不是。

于是,虽然正是午时,骄阳当空,那莫名的一丝心慌却也突然在卫崇的心头生了出来。

等到了章德殿,在殿外久等却不曾被传召,那心慌顿时又丝丝缕缕地缠住了他的思绪。徐鸯当真一次没有让他这样等过——仔细想,反而是徐鸯为他而等过,譬如那回深夜里。

他背上顿时冒了些冷汗。

当然,他还觉得徐鸯当年以身替他是自愿,头一个想到的当然是徐温丧礼将近,或许她不愿触景生情,或许她还未准备好接受此事。

毕竟是亲生骨肉。

但卫崇甚至更希望相信是因为徐温,毕竟另一种除此之外的可能,他几乎不敢去想——如果徐鸯只是单纯的厌了他呢?如果徐鸯在那一夜微醺夜风後重归理智,她一向是理智的,那麽谁也无法令她改变主意。

届时,事情必然无法转圜。那如梦似幻一般的一夜反而不再令人流连忘返了。他无法自拔地感到後悔,甚至有些後悔就这麽贸贸然入宫而来。

若真因为这些事遭了皇帝厌弃,他倒宁愿那夜他从未闯入却非殿。一晌贪欢哪里及得上他们的情分。他又怎会不懂这种事要一步步来?情难自已罢了。

说是不敢想,但在这寂然无声的大殿之外,思绪是越飘越远,越飘越捉摸不住的。

卫崇就这麽惴惴不安地在殿外等了半个钟,接着,更教他绝望的事发生了。

徐鸯没有传唤他。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先是一个小黄门出来,说陛下不想见人,然後,大抵是瞧他面色实在太难看,脸上又有一道疤——这种时刻看起来,的确有些吓人——等他厉声一问,那小黄门又灰溜溜地回了殿内禀报。再来应付他的是孙节。

孙节当然知道他先前吓那小黄门的话都是纸老虎。

“这个时机,将军实在是不必来的。”孙节听起来很诚恳,“陛下也没有心思见人,都是人之常情。”

话中的暗示,卫崇听懂了。

也许因此,他也终于似乎能自控一些,理智回笼,张开嘴巴,又闭上,犹豫片刻,才道:“那……那陛下是知晓两日後的丧礼了?”

当然是知晓的,逢珪早就在她跟前上过眼药了。

当然孙节不能这麽说,他干脆利落地应了声“是”,又行了回礼。仿佛皇帝很坚定今日不再见他似的。

卫崇再没有什麽可说的,只好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转身而去。

护丧丶吊丧丶送葬丶及墓,徐府中还有诸多事宜等着他去做,徐府门口更是有一撮又一撮仿佛迎不完的人上门探听情况,但他此刻从章德殿上走下石阶,却只想着徐鸯。想徐鸯此时在做何事,又想徐鸯是怎麽吩咐孙节出来拒他的。

然後他顿住了脚步。

卫崇本也是运筹帷幄,耳聪目明的一个人物,此前不过是一时担忧,蒙蔽了双眼,这会儿回过神来,他立刻又嗅到了不对。

不管是为何,孙节从未这麽干脆利落地回过他。就算卫崇知晓徐鸯已经因此而不快,在他问皇帝是否知情的时候,孙节也不应当就回这一个字,“是”。

因为卫崇该不该知道徐鸯了解了什麽,不是由他来决定的。

孙节应当回“这不是将军该问的话”,或是“胡闹!”甚至是闭口不谈,回宫请示天子再作回答。这个老头虽有些懦弱,但正因此,更依赖徐鸯,从不会这样擅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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