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灼曾幻想过这个场景,她小声说:“其实我很想你……”
沐瑶:“我也是。”
阮灼勾唇,将手探了过去,与沐瑶十指相扣。
*
洛霜月讶异:“阮灼姑娘,你,你们?”
雨婳补充道:“私奔了麽?”
阮灼双手叉腰,“喂喂喂,雨道友你怎麽说话的,本小姐于百忙之中抽空下山来看看你们,怎麽……还拿我打趣呢?”
“进去说话吧。”沐瑶道。
阮灼把决战的计划告诉了两人,洛霜月觉得这风险有些大。
他们说,要看到莲花门的态度,再决定要不要出手,晏竹和自己的师傅肯定会来,但山河书院会来人麽?来参加婚礼的诸多修士,又会不会作壁上观?
看到莲花门内斗,两败俱伤,是几乎很多人都想看到的结局,毕竟是三大仙门之一,谁不想看到它垮掉。
最後无论是哪一方留存下来,必然也是元气大伤,有的是人虎视眈眈。
但,这不仅仅是两个派别的争斗,更是妖族和修真界的对峙。
当有了共同的敌人,那留存下来的,必然是上座门。
上座门的恢复需要时间,那麽这段时间,上座门又要向谁借势?
洛霜月看向沐瑶,一方面,她并不质疑她们之间的感情,一方面,她又卑劣地认为沐瑶被当成刀使了……
头一阵一阵的疼,她晕了过去。
“阿霜?”
“洛道友?”
*
洛霜月躺在一条小溪里,头发被水流卷成了水藻一般柔顺。
身体被冻得麻木,她睁眼,是一轮明月,月下银枝密布,仔细瞧了瞧,是积雪。
她起身,连忙爬出溪流,然後用灵力温干身子,地面满是白色的小草,洛霜月用手摸了摸,原来是被冻起来了。
“这是什麽地方?”
道侣契和蚕丝红绳毫无反应。
她朝着平坦的地方走去,风雪越来越大,连脚印也留不下来。
冷。
即使有灵力护体,但依旧能感受到那钻心刺骨的寒冷,脚尖甚至都没了知觉。
洛霜月铺开神识,却察无边际。
走着走着,传来了一缕箫声,凄凉婉转,摄人心魄。
白茫茫的一片。
洛霜月视线愈发模糊,直至失明。
她只能循着箫声而去,一路踉踉跄跄,风把她的耳尖和脸颊吹得通红,更可怕的是,她的心境越来越波澜。
这不是好兆头,是箫声引起的麽?可是无论洛霜月怎麽屏蔽,始终都能听到。
洛霜月变得暴躁,朝箫声的源头发起攻击,“是谁?出来!”
树上掉落一些冰碴子下来,洛霜月以为是偷袭,取出剑来防御,但还是被盖了一头的雪。
她一剑砍断了那棵树,虎口被震得发麻。
洛霜月突然又能瞧见了,却发现剑上满是鲜血,地上并不是树,而是师姐?
两人都穿着红嫁衣。
“师姐?”
她颤抖着将剑扔掉,摸了摸雨婳腹上的伤口,那伤口处盛开着一朵妖冶的死亡之花。
洛霜月坐着向後退开,喃喃自语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那花越来越多,蔓延到洛霜月脚下,长条状的花瓣将她紧紧缚住,教她无法动弹,无法呼吸……
她并没有反抗。
她知道,是她害死了师姐……
断裂的冰树旁,洛霜月整个被雪埋住。
一位蓝衣女子赤足走来,用玉箫拨开了些许覆在她脸上的雪,那双冰冷的琉璃瞳内是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