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种方式演戏,效果很明显,至少我的ng次数变少了。”
“但因为高强度的拍摄计划,我的病情在那段时间有所加剧,”
他痛苦地喘息着,将自己所有的脆弱和不言展示出来的疾病递到陆祺面前,“我经常分不清现实和剧情,甚至觉得我就是一个被设定好程序活在剧情里的角色,也只有这样,我才不至于那麽痛苦,比起情绪不稳定,我宁愿记忆错乱。”
“这确实是一段恋情,没有告白,剧情里的角色在一起了,我们也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一直到杀青,那些因为角色而産生的感情随着剧情的结束也跟着消失了,他很明确地跟我说过他是直男,出戏後没多久就提出了分手。”
“而我也终于认清现实,随之而来的更无穷无尽的後悔。”
“我一直不愿意承认这份感情是因为入戏太深而産生的,这样显得我很平庸很无能。我知道自己在演戏上没有天赋,可我很难直接承认这个事实。”
他尾音有点颤抖,表情相当痛苦,深邃的瞳孔中染着伤痛,“坦白讲我对他的感情甚至不如我对这部剧里他饰演的角色多,他也同样。但这段恋情是实打实的,我也从来没想过逃避。”
“我只是想和你说清楚,不想你误会……我是网上说的那种,喜欢谈剧组恋爱的那种人。”
顾琅言语气虔诚真挚,眼尾带着点湿润,那一抹晶莹刺激到陆祺的神经,他躲开那双眼睛,苦涩和甜蜜缠绵交织在一次,他对顾琅言的心疼,始终大于那些介怀。
更别说他自己在意的根本不是他曾经谈过多少恋爱。
而是他缺席了顾琅言整整八年的时光。
陆祺曾见过很多病情严重的患者,但从没有一个能让他疼到五脏六腑都拧在一起,血液只能顺着缝隙艰难地移动。
错过的这八年里发生的故事,是三言两语无法说清的。
更别提想要填平。
陆祺叹了口气,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可指尖和胳膊阵阵发麻,他连攥着顾琅言衣服的力气都没有。
他只能缓缓垂下胳膊,被顾琅言桎梏在这一片狭小的空间。
陆祺说:“你不要向我道歉,我也不会那样想你,我知道你是什麽样的人,不会听风就是雨。”
呼吸碰撞在一起,顾琅言死死盯着他,像是在锁定自己的猎物,良久之後,他轻轻闭上眼,浓密纤细的睫毛扑簌了几下。
“……我没有卖惨寻求你的可怜的意思,分开後我有很长时间都陷入了自我厌弃的困境,觉得自己很不是东西,我一直觉得我背叛了对你的感情。”
陆祺猛地擡头,飞快摇头,僵硬地说:“不是这样的……”
顾琅言的声音颤抖得不像话,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遏制内心的焦虑,自暴自弃地把头靠在陆祺的肩膀上,甚至不敢用力,只是轻轻地贴着他肩头的衣服,布料摩擦皮肤带给他满足的安全感,他发出一声压抑的喟叹。
陆祺知道他状态不对,想象不到他做了怎样的心理准备,才支撑着他从遥远的城市来到他的面前,仅仅只是为了一个解释。
可陆祺根本想不到要用怎样的言语才能抚平他的伤口。
陆祺垂在一侧的手臂动了动,试探性地落在他的後颈上拍了拍,然後顺势插进他的发丝间,用手指摩挲着他的发根,用自己的方式帮他减轻一些痛苦。
顾琅言身体僵硬了一瞬,紧接着是更加剧烈的颤抖。
这麽多年来,陆祺不敢打扰,无法靠近,他觉得这份感情自己默默藏起来就好,总有一天会被消化的。
所以他根本不会做不切实际的幻想,期待顾琅言和自己一样,依旧保持着那份真挚的爱。
但现在这个人就在他的怀里。
陆祺的动作轻柔极了,对待他像对待一件珍宝,这让顾琅言的心脏瞬间被填满,忍不住贪恋这一刻。
“所以,你仅仅只是不想我误会你吗?”
顾琅言呼吸一滞,坦诚地说:“不只。”
陆祺安静地听他的呼吸声。
顾琅言继续说:“我大概能知道,你的想法和心情都和我一样,只是我们之间有太多没办法一次性说清楚的问题,所以……我来找你,只是想问你。”
“什麽?”嗓子眼都跟着发紧,陆祺问,“你想问什麽?”
“我还能再追你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