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言捏了捏因感冒而不通气的鼻子,在宿舍里看了一圈,宿管阿姨拿出抓违规电器那股敏锐劲儿,找到了一个被锁起来的铁皮柜子。
“就自己住,还锁柜子,这是防谁呢?”宿管阿姨不满地咕哝一声,“这丫头估计又买什麽熟食忘了吃。”
秦以川的眉却越拧越紧,也不顾及宿管阿姨在场,从随身带着的皮夹里摸出来两个铁丝似的东西,熟练地捅进锁眼,左右晃了两下,锁便开了。
一股更为浓烈的腐坏的味道,从柜子里包着厚厚一层保鲜膜的物体上散发出来。
“……我擦。”秦以川严肃的说,“红红,周月是不是他杀不清楚,但是五号女生宿舍楼406,发生了板上钉钉的谋杀案。”
殷红羽赶到的速度极快。
隔着远远的,荀言便看见一抹亮丽的红裙正踩着高跟鞋疾步走过来,长卷发落在精致的锁骨上,衬出一张巴掌大的脸,妆容很淡,却透露出一股凌然的气势。
蹲在地上咬戒烟棒的秦以川目瞪口呆地站起来:“红红,出个现场你穿成这样合适吗?”
殷红羽漂亮的丹凤眼一斜:“姐姐我被顾队叫过来的时候正相亲呢,作为高龄待嫁女警花,相亲的时候就是打扮成奥黛丽赫本都不为过。你刚说有谋杀案,死者呢?”
秦以川往宿舍里指了指,还没等他说话,殷红羽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去,片刻後又狼狈地窜出来:“姓秦的,你怎麽都不提醒我?!”
秦以川无辜地眨眼睛:“红红你自己说,你给我说话的时间了吗?”
法医提着箱子匆匆赶过来,没见着刑侦支队的支队长。
秦以川悄悄松了一口气,在身上摸出一个戒烟糖递给殷红羽。
殷红羽往嘴里填了两片,冰凉的薄荷味冲得肺部的血管都是一片凉意,终于将胃里的翻江倒海给压了下去。
然後她才注意到墙角倚着栏杆的荀言,殷红羽狐疑着戳秦以川胳膊:“警察办案你让一学生来掺和什麽?”
秦以川摇头:“这家夥不是学生,也是个警察,眼生得很,应该不是洛城市局的……”
殷红羽没理会他後半句疑问,眼睛一亮,道:“这个小帅哥,我怎麽觉得我好像从哪见过他似的?”
秦以川冷哼撇嘴:“得了吧红红,咱们队里但凡有个长得过得去的你都好像见过,演什麽林黛玉呀。”
殷红羽面无表情地握了握拳头,纤长细瘦的指节像要变身似的咔嚓咔嚓响。
秦以川想起被殷红羽一脚踢断腿丶在医院住了小半个月的犯罪嫌疑人,立刻在唇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荀言站在墙角,身侧便是一扇窗户,能看见教学楼侧面的一角。
学校耗费了大力气将围观的学生劝走,整个学校里肉眼可见地空旷下来,只有零星几个学生匆忙路过,站在不大显眼的角落里偷看。荀言的目光渐渐停在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男生身上。
那男生有一点天生的驼背,个子不矮,单薄得有点过分,让他看起来整个人都有些怯懦,他独立于人群之外,静静地看着被警戒线围起来的方向。
荀言看不见那个男生的表情,却几乎刹那之间就读懂了男生的平静。
男生转身向学校北门的方向走,荀言想也不想就追了出去。
秦以川正伸着脖子往吴宁的宿舍里看,法医将保鲜膜剥开,露出一具小小的,已经肿胀腐败的尸体。秦以川心尖儿一酸,刚要为这个还没来得及睁眼看世界的小婴儿哀悼,突然见荀言突然拔腿就往楼下跑,秦以川眸光一冷,一句话也没说,飞快地跟了上去。
莫名出现在案发现场的荀言,总让秦以川想起凌晨收到的死亡预报般的私信,这个年轻又神秘的警察带给他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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