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羽将随身携带的透明密封袋递过去,瞧见秦以川从沙发下取出一个卫生纸团,神情一变:“这是?”
“非常有可能是嫌疑人留下的生物检材。”秦以川厌恶地捂住鼻子,将那张纸团封好,站起来,对电话道:“荀言,来许县一趟吧。”
“死因也是钝器击打致死,法医确认,现在发现的所有死者的致命伤几乎出自同一个凶器,都是榔头,或者锤子一类的工具。第一个被害人是霍老太,许县人,死亡时间是九月十七号;第二个被害人是尹晓文,许县人,死亡时间推测九月二十三号晚;第三个被害人柴淼和第四个受害人徐薇薇的死亡时间非常接近,大概都是就九月二十五日夜间凌晨,也就是昨天。被害人都是经济能力还不错的独居女性,最近有过购买贵重首饰的记录,并且家里的现金和首饰都被盗走了。另外,在被害人徐薇薇的家里我们找到了一份带有精液残留的纸巾,但是徐薇薇身上没有被性侵过的痕迹。”
秦以川疲惫地捏了一下眉心,继续道:“案发现场除了这个纸巾之外,什麽痕迹都没有留下,除了霍老太死亡时,有一个学生目睹有两个男人进了霍老太的家门外,只有柴淼家单元楼门口一块碎镜子上发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但是光凭这两个线索只能推断出是团夥作案,其中一个人是跛子,没有人看到嫌疑人的正脸,专案组很难展开调查。”
现在已经快凌晨两点了,荀言连夜从洛城过来,跟着许县刑侦队去了趟徐薇薇家的案发现场,等收队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秦以川实在精神不济,只能在公安局附近随便找个快捷宾馆将就。
但是偏偏最近的宾馆房源紧张,荀言不得不和秦以川挤在一个标间,殷红羽的房间都是和另一个出公务的检察院工作人员临时凑的。
持续的感冒让秦以川宛如被拔了毛的孔雀似的萎靡,再加上四个受害人的如石头似的压在心里,也让他失去了撩拨别人的心思,一进门就将案子的细节一股脑地说给荀言听。
荀言远远地坐在床的一侧,秦以川只能看见他被台灯照亮的侧脸,一半被照亮,另一半也被隐藏进黑暗里。
荀言的长相属于清秀柔和的那种,但是因为一双眼睛的瞳色不太深,又总是克制着情绪,就让这种柔和的气质不知不觉间转换成了强烈的防备感,整个人都调添了几分疏离冷硬的味道。
荀言沉默了一会儿,秦以川看着他几乎是一动不动的侧影有点出神,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被荀言的声音唤回神来,听他说:“这几起案子的发生频率不正常,太密集了。”
秦以川一愣,马上就意识到了荀言说的是什麽意思。
“这种缜密的入室抢劫杀人行为,需要有大量的时间去调查受害者,最重要的就是小区,凶手很准确地选中了安保不严格,且没有足够的监控摄像头的小区,又很准确地筛查出了独居的女性受害者,而这些受害者都曾有过购买贵重饰品的记录。同时满足上述条件的女性并不好找,嫌疑人能够在短短的半个月里作案四起,尤其是柴淼和徐薇薇,这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死亡,距离却隔了几十公里。”
“这种作案频率,无论放在哪个团夥都不正常。”秦以川闭着眼睛应声,“是什麽原因迫使嫌疑人这麽张皇失措地作案呢?”
荀言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一直过了好一会,才总算擡起头来,就见秦以川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睡着了,衬衣裹着外套皱巴巴地套在身上,没了往日穷讲究的纨绔模样,看起来倒是顺眼了一点。
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荀言将目光收回去,关了灯。酒店的窗帘遮光效果不错,荀言穿着衣服躺下,漫无目的地盯着天花板,脑海里浑浊一片,不知道该想些什麽。
荀言调到专案组的手续办得非常快,第二天一大早秦以川就接到了市局的电话,
无非是这起连环入室抢劫杀人案在全市范围内引起了非常恶劣的影响,要求他们限期破案之类的,秦以川面无表情地边听边刷牙,显然神志还没有从高烧和睡梦中彻底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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