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二十一年前的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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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二十一年前的旧案
49。二十一年前的旧案
秦以川是连夜赶回洛城秦家大宅子的。
范局给他打电话,秦以川原以为市里又出了什麽了不得的大案子,结果却得到了自己亲爹出车祸被送进医院的消息。
秦家是洛省首富,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在当地报纸上占一席之地。
但是被市公安局局长亲自打电话通知,秦以川的心,当时就提到了嗓子眼,二话不说撒腿就跑。
殷红羽在一旁只隐隐约约听了几句,就见秦以川火急火燎地出去,担心他心急不安全,便拉上荀言也一起跟上去。
灵江县到秦家的私立医院的距离不近,殷红羽搜肠刮肚把安慰的话说了个遍,才好不容易稳住秦以川的情绪。
秦首富所在的仁川医院是秦家自己投资的,医疗条件非常不错,秦以川一冲进医院大门就看见大厅里有几个熟面孔,都是市局刑警队的人,范局和顾队都站在急诊室门口,神色凝重地交谈着什麽。
秦以川一见此景,心脏中的血液顿时如凝固住一样,失魂落魄地跑过去,一把扯住范局:“范局,我爸呢?”
他的嗓音沙哑得不像话,范局被吓了一大跳:“小秦你怎麽这麽快就回来了?你爸没事,他……”
范局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抢救室斜对门的一个处置室的门被打开,一个明眸皓齿的女人探出头来:“小川儿?”
秦以川猛然一转头,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妈,我爸怎麽样?他……”他的话猛地顿住。
透过秦以川的妈妈苏曼曼女士,秦以川一眼就看到身後的病床上,一个精神矍铄的男人正捧着削好的水果,兴冲冲地看病房电视上播的世界杯。
左手的中指上裹了一层厚厚的纱布,弯不下去,以至于当秦首富兴冲冲地和儿子打招呼的时候,手势看起来有点像骂人。
秦以川刚刚差点急出来的火苗子就这样不上不下地卡在胸口,一时有些窒息,场面有一瞬间的尴尬的安静。
范局咳轻咳一声,拍拍秦以川的肩膀:“你爸没事,刚才是我说话太慢,你没来得及听完就挂了电话跑回来。”
秦以川眼角的馀光飞快地扫了一眼周围,转移话题似的问:“就我爸这伤,怎麽也不至于惊动局里这麽多人吧?抢救室里的是谁?”
范局给顾瑾之使了个眼色,顾瑾之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地毫无多馀的表情,对他说:“范局打电话给你,是想让你把灵江县的案子处理完後,来调查这次的肇事者。”顾瑾之说到这,语气稍微顿了一下,又说:“他叫赵振东,很可能和二十一年前发生的811重案有关。”
811公安系统里的人几乎没有没听说过的,这是个陈年旧案,死者是个在校大学生,被虐杀致死後抛尸在荒地,因为案发日期正好是8月11日,所以也叫811重案。
那时候无论是监控还是侦破技术都有限,而且案发当天下了洛城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暴雨,案发现场几乎所有痕迹都冲得干干净净,最後只在被害人家里堵了的马桶里找出了一个没冲下去的木兰花吊坠,并从上面提取到了一枚指纹。
但是一枚指纹实在不是什麽非常有用的线索,哪怕已经过了二十多年,检测技术突飞猛进,警方始终没有找到个这个指纹相匹配的人,这个案子依旧是个悬案。
今天这个所谓的车祸,其实只是肇事者醉酒驾车,撞上了秦首富停在路边的路虎,车被撞得很严重,但是人只是被碎玻璃划伤了手指头。秦以川黑着脸把医院当成宾馆,还毫不客气地给荀言和殷红羽一人安排了一间房,等休息好了,三个人才凑到外面的一家串串香火锅店,勉为其难地谈起了这桩陈年旧案。
在医院的时候顾瑾之并没和他们说得太细致,或者说也没法说得更细致,一桩交通肇事案之所以能惊动大半个警局,除了秦首富的身份敏感之外,最重要的是,交警在清理现场时,从肇事者的车辆中搜出了一个和811重案现场完全一样的项链吊坠,于是警方怀疑赵振东与当年的那个案子有关联。
但是这些都只是一个猜测,赵振东在车祸中受伤不轻,全身大面积烧伤,抢救了快五个小时才转进重症监护室,能不能活过来还两说。
范局和秦以川说起这个案子,更主要的目的,是想借这个机会,让秦以川牵头,成立一个侦破组,最好能专门破这些年代久远的陈年积案。秦以川一口就拒绝了。
市局原先并不是没有组建过冷案组,但冷案之所以能成冷案,大多是时间太过久远,案子根本找不到足够的线索,破案难度大,冷案组的成员也都得是经验丰富的老刑警。
秦以川虽然有点自负,但还有点自知之明,眼下他满打满算也不过才工作五年,远远达不到进冷案组的要求。
好在范局也只是随口提了提,秦以川不愿意,范局也不勉强。
灵江县那边传消息过来,榆林村参与贩毒的人已经全审完了,连环抢劫杀人案的口供和物证都已经收集全了,榆林村的毒品来源因为牵扯到了缅甸,後续由一直盯着跨国贩毒的禁毒队接手。
秦以川他们三个人本来就是市局借调过去帮忙的,现在案子基本能结了,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写几份报告。
范局知道这些之後,破天荒地给他们三个人批了三天额外的假期,连着周末一起算是能休个小长假。
往日里但凡能休两小时假,秦以川都乐得恨不得一下子跳起来,这一次五天假突如其来地砸过来,秦以川却突然觉得有点空虚——他那两个木乃伊似的胳膊不管去哪,都十分影响他的度假体验和个人形象。
不过好在山谷里撞出来的都是皮肉伤,秦以川便偷偷将左手上厚重的绷带拆了,在一些明显没愈合的伤口上贴上大号的创可贴,终于让自己不太像一个双臂僵直的僵尸,兴高采烈地约殷红羽和荀言吃饭。
殷红羽不用说,但凡是秦以川组的局她就从来没拒绝过,而秦以川也日渐摸清楚了荀言的脾气,他是一贯谁都不爱搭理,除非请他吃饭。
但今天荀言到了秦以川约的地方就後悔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秦以川会把他们约到酒吧里来。
秦以川显然不是那种会点杯柠檬水,在清吧安安静静听民谣歌手唱歌的文艺青年,荀言一进门就觉得喧嚣声宛如一个巨大的海浪一样,劈头盖脸地打过来,他抿紧嘴唇,站在门口没有进去,认真思索起不吃饭与这种吵闹哪个更难以忍受时,见殷红羽站在不远向他挥手。
荀言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还是皱着眉头走了进来。
酒吧的面积挺大,灯红酒绿的种种色泽落下来,在人们的脸上也打下彩虹色的灯光。
熙熙攘攘的人流裹挟着淡淡的酒精味,荀言忍不住捏了捏鼻子,视线在周围扫了几眼,才发现这个酒吧里的几乎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男性,来往的女生除了服务员,竟然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