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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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绯闻
51。绯闻
秦以川打开微信,果然见平日里八竿子打不着的几个朋友都不约而同给他发了消息,内容都是两张爆料截图,标题就是秦氏集团的继承人任职刑警,工作日却现身知名gay吧。
照片非常准确地捕捉到了他的正脸和荀言的一小半背影,照片被刻意调整过角度,再配上标题,就连秦以川自己都觉得自己与荀言的关系实在亲密到了不可言说的地步。
坐在後座的殷红羽一擡头刚好瞥见这张相片,嘴角抽了抽,愤愤不平:“明明是三个人的饭局,我就不配有姓名?”
“知道老子干刑警的人,两只手都数得过来。”秦以川咬牙切齿,对荀言道:“掉头,这事儿和方司堂那孙子脱不了干系!”
荀言的车速稍微慢了一点,语气不急不缓:“我不建议你现在回去。”
“为什麽?”秦以川语气有点冲,等一嗓子嚷嚷完了才後知後觉地发现自己的情绪不对,讪讪道歉:“我不是冲你。”
“你觉得他既然把照片发出来,会怕你回去找他算账吗?如果我是他,我反而会更期待你找回去,最好再激怒你当街动手,对于你们这样的人来说,找几个记者网红拍拍照,最简单不过。”
秦以川缓缓看着他,忍不住说:“你这可以呀,山上的笋估计都被你夺完了吧。”
荀言没理他这茬,反而问起另一件事:“你和那个酒吧老板关系为什麽那麽恶劣?”
一提这个,秦以川的脸色立马黑了一度:“没什麽,我就是打小看不惯傻B。”
“是因为他姐姐?”荀言忽略了他前半句,直接问。
“你一个大老爷们怎麽这麽关心别人的家长里短?”秦以川没好气地瞪他,不过也没瞒着,“方家这孙子没我们家有钱,前几年他爸死了,他姐为了维持方家的生意,把主意打到我爸头上来了。”
这话说的其实很隐晦,荀言几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沉默了一下,对他说:“他们那家酒吧的消防设备不大规范,很可能需要整改。”
秦以川眼睛顿时一亮。
殷红羽的眼神更是直泛贼光:“我这肚子有点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家的菜质量不过关,得叫工商局来查一查卫生。”
秦以川的嘴角高高扬起来,却还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我们可是公职人员,这算不算以权谋私?”
“公职人员也是公民,公民享有监督检举权。”殷红羽浑不在意,“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尽可能排除一切安全隐患也是我们的职责。”
秦以川立刻乐呵呵地从善如流。
保时捷沿着车道汇进主路,暮色四合,天空显露出不正常的阴沉来,仲秋的风刮得萧瑟又凛冽,路边潇潇而下的落叶被风卷起来,纷纷扬扬的地四处散开。
天空之中已经泛起了浓郁的土腥气,一场大雨马上就要倾盆而下。
“这鬼天气。”秦以川将车窗严严实实地关好,冷风从领口灌进去,冷得他一激灵,“今天我们的三人约会显然是约不成了,现在是回局里看卷宗,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秦老板你可别瞎说,谁没事和你们两个大男人约会?”殷红羽立刻反驳,“前头芳华小区,三号楼二单元,麻烦送我回家,像我这种警队一枝花,超额透支精力查案会让人早衰,从明天起,只要icu中的嫌疑人没醒过来,就不要给我打电话,当然,吃饭除外。”
芳华小区在洛城只能算中档,好在距离警局只有两条街,殷红羽也没有搬家的打算。一直目送着殷红羽上了楼,秦以川才对荀言说:“一会儿没事的话,跟我去个地方?”
荀言实在没有想到秦以川会在风雨欲来的大晚上带着他到福利院去。
不过说是福利院也不太准确。那是老城区附近的一处旧校区,建筑还是几十年前的,最高不过四层,好在都重新装修过,白墙灰瓦,梧桐翠竹。
学校没挂牌匾,秦以川没进去,在门口给门卫大爷递了一支烟,门卫老大爷虽然看起来已经年近七十,可眼神锋利得很,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年轻时绝对是当过兵的。
秦以川和门卫大爷只简单聊了几句,递了个东西给他就离开了,回到车里的时候手里还捏着半根点燃了烟,淡淡的烟草味瞬间就钻满了车厢,荀言皱着眉把车窗打开,夹杂着泥土腥气的风立刻争抢着灌进来。
开始下雨了。
秦以川十分不舍地将烟掐了,丢进垃圾桶,缩着脖子跑回来,边系安全带边埋怨:“大男人的,连抽根烟都给我甩脸子。”
“我不认为抽烟和是不是男人有任何关联。”荀言声音冷淡,“烟草除了化学合成品之外就是废气,这些东西对于人体而言都是垃圾。”
秦以川知道自己那点匮乏的知识容量是没办法和荀言这个在读博士争论的,嘁了一声,换了话题:“你在做警察之前是干什麽的?”
荀言眼神微顿,没说话,秦以川一见他那神色就知道他又多心了,解释:“我就是随口一问,你总把别人的心思解读出那麽多的弯弯绕,你累不累?”
短暂的沉默後,荀言说:“可能就是读书吧?我有些事记不太清楚了。”
“读书能读出那麽好的身手,你哪个学校的?”
“你知道哪个学校也没有用。”荀言的声音听着平淡,语调中却隐约能听出两分嘲笑,“你考不进去。”
秦以川嘴角一扬:“考不考的进去重要吗?回头让我爸再捐个教学楼,我不信我连个编外弟子都成不了。”
荀言抿了抿嘴唇,对秦以川光明正大的无耻实在有点无语,半晌才道:“秦首富就不担心他一辈子的家业都败在你的手上吗?”
“反正他就我一个儿子,就算我可劲儿败家,将来穷的也是我自己。”秦以川丝毫不以为意,“再说了,我们家钱没了,不是还有地皮呢吗?等以後秦家没落了,我还能靠收房租养活自己呢。”
荀言真是懒得和丑恶的资本家对话了。
“你知道刚才那是什麽地方吗?”隔了一会儿,秦以川又说。
荀言没搭话,只是微微侧了侧头,示意他直接说。
“说好听点,那叫公益机构,说难听的,那里,就是犯罪分子的妻儿收容所。”秦以川不知道又从哪摸出一根棒棒糖来,没吃,捏在手里转啊转的,“我第一次出案子,那时候我刚来市局实习三天,就赶上了一个杀人案,一个杀猪的揣着剁肉的刀,冲到一所中学,见人就砍,血几乎流满了半条街。案发现场我没看见,我们几个实习生是事後被派过来协助处理现场的,死了的擡上殡仪馆的车,活着的就送救护车。有一个女老师死得特别惨,全身上下被砍了十七八刀,但是她护在教室里的孩子一个都没有伤着。当时我就想着,能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的歹徒,当场击毙简直太便宜他了。”
“这个案子我在新闻上看过。”荀言轻声说,“行凶的歹徒死了,却留下了智力有缺陷的妻子和患有唇腭裂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