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寒踮起脚凑上来,主动在秦子楚嘴角碰了一下,“好,好了。”
秦子楚心满意足地拉着小寒回去了。
吃饭的时候,苏小寒问起去镇上的事,秦子楚没说实话,只道:“祁秀才那边出了点状况,我没拿到书。”
“那下回再去么?”
秦子楚摇头,“不用,以后再说吧。”
苏小寒不问了。
等秦子楚吃完面回屋里读书,苏小寒把厨房里收拾了一下,然后端起脏衣盆去河边洗衣。
现在白日里日头晒,去河边要么赶早,要么就趁眼下日头刚下去天还没黑的时候。
苏小寒刚到河边就看见苏小兴。
苏小兴眼神闪躲了一下,然后低着头走过来喊了一声苏小寒。
苏小寒淡淡地应了一声。
“小寒,你还在生我的气啊?”
苏小寒摇头,“没有。”
其实他心里并不是很在意,可能刚开始有些生气吧,但很快就不在意了。
苏小兴眼睛一亮,“真的啊,你不怪我啦?”
苏小寒没回应,反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苏小兴两手空空,显然并不是来洗东西的。
苏小兴叹了口气,“还不是我那个老不死的婆母,前阵子我爹娘把你家腐熟的法子告诉了我,我想着家里用得上,回去就赶紧告诉了她,结果你猜怎么着?”
“她居然不肯用,非说什么以前没人用过,呸,明明你们才用过,还收了三十石,她又不是不晓得,还不是故意磋磨我。”
苏小寒没开口,等着苏小兴说正题。
顿了顿,苏小兴看着苏小寒的脸色,小心翼翼试探道:“小寒,你家这腐熟的法子不会伤吧?我不是不相信你相公啊,就是你家先前也就在麦子上用过,这旱地和水田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小秦到底能不能打包票啊?”
其实苏小兴婆母的原话是,那苏二家哥婿能那么好心,这么重要的法子就这么白白地给了大家?要她知道这种好法子非得卖上个好价钱不可。
这话也不能说全无道理,所以苏小兴思来想去不放心,便来苏小寒这里探探底。
苏小寒皱眉,“我相公给法子的时候就说过了,我家也没用过,所以大家看自家情况商量着来,至于伤,只要不过量,不会的。”
苏小兴干笑了一声,“我也没有旁的意思,谁叫我家水田多呢,而且我婆母那个性子你又不是不晓得,你们是我的娘家人,要是这腐熟的法子出了岔子,那我在文家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苏小寒听懂了他的暗示,没好气道:“我相公白白把这法子给你们,什么好处也没收,你们若是怀疑他不敢用,那便不用就是了。”
说完他衣裳也不想洗了,干脆端起就走,回家洗去。
苏小兴想拉他,最后还是没伸手,他也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有些过分。
都怪他婆母那个搅事精。
苏小寒气鼓鼓地回到家,孙小山一看他这模样就笑了,“这是怎么了,谁惹咱家小寒了?”
苏小寒小声把刚才的事情说了。
孙小山脸上的笑意也不见了,但他还是安慰着小寒,“不管这些人,到时候熟了让他们眼馋去。”
苏小寒往里屋看了一眼,小声叮嘱道:“阿爹,这事别和相公说。”
“放心吧,阿爹晓得。”
在院子里洗完衣服以后苏小寒才去叫秦子楚吃晚饭,虽然他已经极力掩饰,但还是被秦子楚看了出来。
“小寒怎么了?”
苏小寒背过身去,努力平静道:“没什么呀,就是天儿太热了。”
秦子楚抓起旁边的蒲扇给他扇了扇,然后抓起苏小寒的手,笑道:“是吗,可是小寒的手凉凉的。”
“方才洗衣裳来着。”
“洗衣裳的时候碰见谁了?”
“小兴。”
秦子楚笑了,“原来是苏小兴啊,难怪小寒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