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学礼摸了摸车座子,“弟妹替你新换的坐垫吗?”
“嗯,先前那个磨破了。”
顿了顿,秦子楚略带歉意地和庄学礼解释了一下家里进度调整的事。
原本庄学礼就等着苏记出货,然后他好买自行车呢,结果苏记又要先做独轮车了。
显然他很失望,但他也能理解,说起寻常百姓能多一份营生他甚至还很高兴。
秦子楚笑道:“你放心,少不了你的。”
两人说笑着往座位走。
这间课室就他们两人,所以只有两张桌子,一左一右一目了然。
若是出现些什么状况自然也十分显眼。
比如现在,秦子楚的课桌似乎被人翻动过,不光面上乱七八糟,地上还掉了好些皱巴巴的纸,有些上头还有脚印。
庄学礼冷着脸捡起来,“什么人如此大胆,官学也敢进来乱翻?”
秦子楚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松了口气,“没丢什么东西,看来不是冲着读书手记来的。”
想想也是,想要读书手记,定然会去孙夫子课室,来他们这儿做什么?
而且这人什么也没拿,他留下的每一张纸倒是都好好看过,只能是为了图纸了。
庄学礼不清楚这些,他把接触过的学生想了一遍,猜测:“会不会是董明安,只有他与你关系紧张。”
秦子楚沉思道:“不好说,说不准是外头的人。”
接着他就把两家木料行联合以及六家铺子的事简单说了。
庄学礼皱眉,“一般来说书院里是不会让外人进来的,但……也不好说。”
“嗯,真要想进来也不是没法子。”
秦子楚整理好课桌,暂时把这事儿抛到了脑后。
中午两人一块儿去食舍吃饭。
秦子楚特意留意了一下董明安,发现他居然脱离了他原本的小团体,坐到李珹那边去了。
一般在食舍里大家都是按照课室坐的,一来以表亲近,二来坐在一块儿也能讨论一下学问。
董明安此时的举动,难免会让他的同窗感到难堪。
李珹那一桌瞧着似乎也不太高兴的样子,往常总是讨论最激烈的一组这会儿居然谁也没开口。
庄学礼疑惑道:“怎么回事,怪怪的。”
秦子楚摇头,“不太清楚。”
旁边有人探身过来,小声道:“你们还不晓得啊,那个董明安去孙夫子课室里旁听了。”
秦子楚愣了一下,什么?
“就今儿早上的事啊,听说董明安找了门路把自己给塞进去的,孙夫子很不高兴,但也没法子。”
庄学礼冷道:“他这样,让其他想进孙夫子课室的人怎么办?”
“可说呢,当初李珹捡漏都被嫌弃死了,更别说他这样了,要我是李珹他们,我也高兴不起来。”
秦子楚若有所思道:“董兄这门路可真是够硬的,居然连孙夫子都无可奈何。”
“听说是山长亲自找孙夫子谈的。”
庄学礼一脸的不可思议,“官学的山长地位上相当于咱们的县令大人,董明安到底什么来头?”
“该不会是县令家的公子吧?”
给他们透露消息的那位拼命摇头,“怎么会,县令大人家的小公子今年才七岁。”
“那是山长家的?”
“也不是,山长家小孙子都出生了,一个十岁,一个六岁。”
庄学礼:“……”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嘿嘿,我也有些门路。”
庄学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