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说这种紧要关头他不能躲起来,所以他们不来定州,还是要回京城去。”
苏小寒担忧道:“那他们会不会有危险啊?”
秦子楚看了他一眼,“会,但我劝不动。”
不光他劝不动,就算庄学礼和萧成济来,也一样劝不动。
“相公,那怎么办?”
秦子楚摇头,“我也不知道。”
顿了顿,他提笔开始写信,“我和游万说一声吧,让他提前准备一下。”
“也只能如此了。”
老将军回到京城以后据说进宫和皇帝谈心谈了很久,但没人知道谈了什么。
只知道老将军出来以后皇帝就封了萧成济做大将军,然后命七皇子赵晟睿即刻回京。
打着的名义是七皇子旧伤复发,让他回京养伤,但有心人显然是不信的。
一夜之间,京城的局势急转直下。
某一个深夜,晋王打着守卫的旗号把宫城的边防全部换成了自己的人,然后直逼皇帝的寝宫。
“父皇,您应该明白儿臣的意思。”
皇帝被两个儿子接二连三气的卧床不起,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你这个逆子。”
晋王冷笑了一声,“父皇,您说儿臣是逆子,可当初您登上这个位置的时候,是谁替您在阵前厮杀?是老三吗,是老七吗,都不是,是儿臣,是儿臣这个您嘴里的逆子!”
“您明明答应过事成以后要把东宫之位给我,可您转眼就不承认了。这么多年了我在这个晋王的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了,您先是扶持了一个老三来对付我,如今老三没戏了,您又想扶持老七了。”
晋王又冷笑了一声,“父皇啊,儿臣到底哪一点对不住您,让您这么不待见儿臣?”
皇帝急喘了几口气,“不是朕不待见你,实在是你这个性子根本不适合这个位置。”
晋王目眦欲裂,“我不适合?那谁适合?老三,那个卖敌求荣的老三?还是老七,整日里闷葫芦一样的老七?”
皇帝重重地咳了几声,一时说不出话来。
晋王往前走了几步,“父皇您大概还不知道吧,儿臣也干了和老三一样的事。”
皇帝倏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大儿子。
“父皇您为何这么看着儿臣,儿臣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事情可是老三牵的头,您要怪还是怪他吧,可别怪到儿臣头上来。”
说完他就退了回去,冷声道:“父皇,儿臣给您三日的时间,要么您拿出册封东宫的诏书,要么儿臣就帮您出一份,父皇,别让儿臣失望。”
等晋王出去后,李公公立刻疾步奔过来,“陛下,太医,快请太医。”
但喊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太医进来。
皇帝艰难地抬起手,“别喊了,都让那个逆子关起来了。”
李公公不停地给皇帝顺气,“陛下,您感觉如何,小的这就给您煎药去。”
“算了,你会煎什么药?不喝了。”
李公公只能端起旁边的水盏,“陛下喝口水吧。”
皇帝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然后又咳了半天。
“外头,外头如何了?”
李公公压低了声音道:“外头有老将军在,陛下不必太担忧。”
皇帝叹了口气,“老七呢,到哪儿了?”
“还没消息,想必晋王殿下会想方设法拦住七殿下。”
“他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朕也不必为他打算了。”
“陛下说的是,七殿下一定会赶回来的,只是并州路远,寻常便要十天半月,如今这个情形,恐怕还要再慢一些。”
皇帝躺在床上看着床帐,低声道:“五日,朕最多替他支撑五日,多了朕也帮不了他了。”
片刻后,皇帝转头看了眼床边蹲着的李公公,“去,把严嘉和施运给朕叫过来。”
施运是礼部尚书。
李公公点头,“是。”
这架势明显是要商议东宫人选,所以严嘉和施运这趟进宫很顺利。
只是先被带去了偏殿。
晋王看着他们二人笑了一声,“两位大人夙夜赶来,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