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寒:“……”
他简直懊恼极了,方才还叮嘱阿爹不要说呢,结果自己三言两语就暴露了。
秦子楚忍着笑道:“苏小兴又跟咱们要油枯了?不对,现在油枯多得很,每家都有,那是别的?腐熟的法子出了问题么?”
苏小寒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好,好厉害,相公究竟是怎么猜到的?
秦子楚笑的不行,小寒实在太可爱了,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苏小兴说什么了?”
苏小寒闷闷道:“他不相信咱们给的法子。”
不相信也就罢了,还怀疑相公的人品,这是苏小寒最生气的地方。
虽然他没有细说,但秦子楚大概也能猜到,“小寒是在替相公生气么?”
“我就是替相公不值,咱们这法子可没收他们一文钱,他们不感激也就算了,还怀疑相公。”
秦子楚一边替他扇扇子一边安慰道:“没事的,我一点也不在意,而且我早就猜到了。”
“啊?”
“若是我出高价,弄得神神秘秘,他们反倒不会想这些,人性便是如此。”
苏小寒轻哼了一声,泄气似的道:“早知道就不给他们了。”
“不想这些了,走吧,别让爹和阿爹等久了。”
“嗯。”
村里头各家的想法都差不多,只是胆量有所不同,反应到七月底成熟时自然就是不同的结果。
村长家和秦子楚的接触多一些,对他的信任自然也要多一些,所以他家是除了苏二家下血本最多的一家。
他家一共十五亩水田,十亩都用了油枯腐熟的法子。
村里议论纷纷,有劝的,也有说风凉话的,总之就是一句话,都觉得村长家太冒进了些,到时候后悔可来不及了。
后来村长家大儿子都迟疑了,关起门来问自己爹,“要不咱也少点?”
村长眉头皱的死紧,当初看苏二家三十石麦子着实眼热,所以一冲动就定下了十亩这个数,可睡一觉冲动的劲头下去之后他也开始犹豫了。
可是……他转头看了眼墙角堆放的油枯,多到都快堆了小半间屋子了。
要是秦子楚说的那法子真有用,那他家这么多水田,一想到到时候可能会收到的,他这个头就无论如何都点不下去。
于是最后纠结了两日,还是决定维持原先的计划。
十亩。
顶着这么大的压力,这一个多月村长简直坐卧难安,每日要往自家水田跑上五六趟,顺带着他也时常往苏二家的田里跑,要是他家出什么岔子,自家也好提前应对。
就这样提着一颗心到了七月底。
村长家大儿子蹲在田里,小心翼翼地捏了捏穗粒,然后回头冲着村长咧着个大嘴巴笑,“爹,饱着呢饱着呢。”
村长急切地催促他:“再瞧瞧别的,那头也瞧瞧。”
村长家大儿子听话地换了个位置继续检查。
连着检查了好几亩田后,两人紧绷的神经总算松了下来,连玩笑的兴致都上来了。
“爹,你都多大年纪了,这么点小事怎的还怕成这样?”
村长瞪了他一眼,“臭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趣你爹?”
大儿子笑了一声,知道爹这会儿心情好,不会真和自己计较。
村长说完自己也笑了,“总算没出岔子,小秦这孩子是个厉害的。”
大儿子撇撇嘴,“这话我早说过,想当初钓鱼的法子还不是他给的,我钓了多少鱼上来,人家要是想害咱们还用得着等现在?”
村长叹了口气,“是咱们心气儿小了。”
“爹,不是你心气儿小,是其他人,尤其文家和方家。”
说起这两家村长也头疼,整日里吵吵闹闹的,放着好日子不过尽瞎折腾。
看这回收两家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