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牛车后,苏小寒警惕地问卓京:“那人没跟来吧?”
卓京严肃道:“放心吧寒哥儿,我们盯着呢。”
苏小寒嗯了一声,“这人怪里怪气的,实在难缠的紧。”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我方才瞧他画的,倒觉得有几分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项桥把水囊递给他,安慰道:“寒哥儿别想了,今儿吓坏了吧,喝点水压压惊。”
苏小寒冲他笑了一下,把水囊接了过去,然后后主后觉地发现天色又晚了。
按照他的经验,这会儿回去天早就黑了。
“寒哥儿怎么了?”
“我昨日答应相公今儿要在天黑之前回去的。”
项桥朝外看了一眼,“今日事出有因,寒哥儿和秦老爷好好解释一番,想必秦老爷是可以理解的。”
苏小寒点头,他当然知道相公不会怪他,顶多就是担心他罢了。
哎明日一定早些回去,再不让相公担心了。
苏小寒到家的时候,秦子楚果然又在路口等了。
一见到家里的牛车他就钻了上来,先是认真把苏小寒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他完好无损才道:“天黑了小寒。”
苏小寒不好意思道:“相公,今儿遇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啊?”
苏小寒就把和男人抢的事情简单说了。
“那人实在太难缠了,不然我们早就回来了。”
秦子楚抬起手碰了碰苏小寒的肩膀,担心道:“这里还疼么?”
苏小寒摇头,“不疼啦。”
“回去相公瞧瞧。”
“好。”
秦子楚牵起苏小寒的手,“明日……”
苏小寒抢着道:“明日我一定赶在天黑前回来。”
秦子楚笑了,“好。”
第二天苏小寒出发之前从院子里挖了一株冬绒草带在身上。
这可是他前阵子刚种进去的,根都没长好呢,也不知道后头还能不能养活。
但既然答应了,苏小寒也不打算食言。
卓京没好气道:“寒哥儿理他作甚,谅他也打不过我们兄弟两个。”
项桥也附和道:“就是,好好的一株草就这么拔出来了,怪可惜的。”
苏小寒笑了一下,“没事,都答应人家了。”
卓京和项桥劝不过,只好不劝了。
他们到的时候男人已经在了,一见他们便双眼放光地跑上前来,“冬绒草带了么?”
苏小寒从背篓里把东西取出来,递到他眼前让他看。
男人眼睛更亮了,他伸出手,兴奋道:“可否近观?”
拔都拔了,苏小寒也没什么好坚持的,便点了头。
男人小心翼翼地把冬绒草接过去,仔仔细细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的确是冬绒草,没错。”
卓京凉凉道:“你瞧仔细些,今早刚从院子里挖出来的呢。”
男人方才已经瞧过,根部的泥土是新鲜的,从昨晚到现在这么短的时间,对方临时找到一株冬绒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对方没撒谎,他真的能种。
想到这里,男人看着苏小寒的眼神简直都能迸出火花来了,热烈的不得了。
“不知小哥儿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在下可否上门拜访,亲眼见一见满院子的药草?”
卓京伸手来挡,不客气道:“别得寸进尺啊。”
项桥也赶紧把苏小寒护在身后。
男人诚恳道:“在下姓严,京城人士,家住金麒巷,你们只要过去打听一下就能找到,请放心。”
卓京小声重复了一下金麒巷三个字,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倏地看向项桥。
项桥显然也想起来了,同样回以震惊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