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被召回门内了吗,怎的还有时间来靑州游玩。”
“也没什麽要事,只是师祖如今闭关去了,没个三年五载不会出关。我嘛,如今心思又全在你身上,就自然找你来了。”
贺檐蹙眉,“你如此随意,晨凌殿掌门对你没有怨言吗?”
“怎会,我又不给掌门管事,有师祖在他不会拿我怎麽样。”
“那你师祖要是十年不出关,你就十年都待在我身边?”
“是啊,不行吗?”
看林阳说的冠冕堂皇,贺檐有些不解,“为何如此心甘情愿跟着我?”
“贺岛主,你这话说的真叫人心寒,我们俩昨夜都一起梦周公了,你还在质疑我对你的爱意……”
贺檐垂眸,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麽。林阳见他这幅模样忍不住挑起他的下巴大声道:“你堂堂贺岛主不会还想赖账吧?”
贺檐直直对上他的眼睛,低声道:“……自然不会。”
“那你就无需为我担心,我门内还有师弟,就算不是我,以後也会留着位子给他当的。”
贺檐垂眸道:“就如此心甘情愿让与他人?”
“为了你我什麽都可以做到。”
贺檐被他话中的笃定击中,愣了一会後忽然笑了,这次他笑得有些释然,“倒是我一直低看了你……”
“怎样,贺岛主心服口服了?”
贺檐盯着他不断张合的嘴唇,低声应道:“今晚便知。”
林阳像是意会般脸色一红,立刻放开他的脸移开了眼睛低声道:“好的不学学坏的……”
贺檐闻言微微笑了笑,手执毛笔将摊在桌上的宣纸画上的画勾完了最後一笔。
林阳拿着牛乳靠到他的身侧,见他画中画着两个人靠在一起的身影,不自觉挑眉指了指,“怎的这两人长得一样高,你画的谁?”
“右侧是你。”贺檐又拿出另一副画好的画给他看,“这一幅更加明显。”
林阳看着上面画的惟妙惟肖的侧脸,心情很好的勾起了唇角:“没想到贺岛主画功也如此了得,不过你虽比我高了一些,但在你的画里我好像同你没多大区别。”
贺檐侧眸看他,“你很介意?”
“其实我也不想长这麽高,但可能生来便如此吧,若有来世,我定然不要长这麽高了,这样你抱起我的时候岂不是更轻松?”
贺檐莫名笑了,“你就是想要我抱你。”
“对啊,那贺岛主还不来抱我一下吗?”
贺檐将镇尺压。在画边,随手便直接将林阳抱了起来。林阳抱紧他的脖颈,笑得很开心,“你以後每天都要抱我一次。”
“嗯。”
“记得要抱到老!”
“我们不会老。”
“那就抱到死!”
“林阳,不许说这种话……”
“哎呀,我就是寻个绝一点的说法……”
两人在靑州游玩两日後回到了禁地深林交壤的镇子,贺檐极少观察过这一林之隔的这处镇子,却在今日即将啓程回岛时停下了。
此时正是太阳最烈的时候,但街上的人却往同一个地方涌动,密集的就像是在躲避什麽。
林阳和贺檐牵着手不明所以,忽然,地下像是有地龙发怒般开始震颤,周遭的行人纷纷开始恐慌尖叫,街边的楼屋都被这剧烈的震动摇的簌簌落灰,摇摇欲坠。
随後,东边的那座山峰也发出了轰隆的剧烈声响,轰动得天地变色,行人更加惶恐,禁地岛屿与镇子交接的那处深林老树开始纷纷倒下,一棵接一棵,剧烈的倒地声响加剧了这场骚动。
衆人惊恐逃难,只有贺檐和林阳牵着手往人群逆流的方向走去。
贺檐眼睛微眯,低声道:“法阵竟被破了,百年前被镇在禁地深林的邪祟要复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