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林檎看着明显比上一次整洁的客厅,在玄关处却步——上次来孟镜年没有做大扫除,她是直接穿鞋进的屋。
「没关系,你直接进来。」孟镜年回头说。
林檎摇头,弯腰去脱脚上的靴子,「我打赤脚吧。」
「脱起来不麻烦吗?」
高筒系带的皮靴,数不清有多少孔,穿脱显然是个大工程。
「不麻烦。」林檎向他展示,这靴子是侧边拉链的,那些鞋带都只是装饰而已。
「……好吧。」孟镜年失笑。
他转身,再度看了看鞋柜,确实没有多馀拖鞋,叫人小姑娘穿他穿过的,也实在不合适。
正要问她要不要拿浴室拖鞋将就一下,陡然想到抽屉里还有双当时为乘飞机买的一次性棉拖。
拿出来拆开,弯腰放到她脚边,「可能大了,你将就穿一穿,下回我买几双新的。」
「下回」这个词,远比任何确定的承诺更加目眩神迷,因为足够有期待。
林檎趿拉拖鞋,走往浴室。
百叶帘拉开着,半开的窗户,涌入微潮夜风。
浴室空间分外整洁,不见一丝污迹或者毛发,被风荡涤过许久,仍然残留一股清淡的木质调的香气。
林檎站在镜前,无措极了,浴室简直比卧室更具有一种「私人感」,她就这样闯了进来,带着绝对无法宣之於口的心事。
洗面奶丶电动牙刷丶漱口水丶剃须刀……毛巾一色都是深灰。
她顿了片刻,才伸手从放在洗手台角落的洗手液瓶里,按出一泵。
洗净手,拨开眼皮,摘落隐形眼镜,脚踩垃圾桶的踏板——新换的垃圾袋,里面没有任何东西——扔进去。
眼唇卸妆液浸湿棉片,按住眼睛,使黏贴假睫毛的胶水软化。
「一一,洗手液在台子上。还缺什麽就说一声。」从客厅里传来孟镜年平和的声音。
「不缺什麽,我都带啦。」林檎应了一声。
妆容都卸乾净,林檎往镜子里看了一眼,目光落在孟镜年那支黑色包装的洗面奶上。
孟镜年拿了瓶水,拧开喝去小半,放在茶几上。
他拿过茶几上的一本气象学期刊,随意地翻了一会儿标题和摘要,等了约莫几分钟,拐角处人影一晃,林檎拎着她的洗漱包,走了出来。
身上还是那条先锋的长裙,妆容却都卸乾净了,被那浓郁的长裙衬托,苍白得像是褪了色。头发也拆散了,蓬松地散落在肩後。
「好了吗?」孟镜年问。
「嗯。」
孟镜年阖上杂志,放回茶几。
林檎走过来,从背包里揪出一件灰色外套,再把洗漱包放进去,说道:「可以走了。」
两人走到玄关换鞋,孟镜年一手提着背包,一手打开房门撑住,等她先行。
林檎拉上靴子的拉链,直起身,从他面前迈出房门。
这极其接近的一瞬,孟镜年嗅到一阵带着水汽的,极其浅淡的清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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