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三溪不似说漏嘴。
还是先生以为此来云州只他一个儒家之人,又感应到那晚儒生英魂,因而以为他是三品?
那为何不以为他是二品?
院长给三溪先生的信中绝不会提他入了三品。
猜测具在确定与不确定之间,他亦没有把握。
他侧看向那群孩童,金辉里一张张笑脸。
再三思忖,他按住未动,在欢笑声中,与三溪先生、一众孩童用了午饭。
待离开三溪斋,只转出一个巷子。
魏安化作清光消失。
等他领了南宫倩柔一众人再回到三溪斋,已空无…
“这儿有个幼童。”
赵彬从灶房揪出个幼童,后者抱了一根咸肉在啃。
魏安上前接过脏兮兮的幼童,问道,“认得我吧,会说话吗?”
幼童摇了摇头。
“听得懂,不会说话?”魏安再问。
后者仍摇头。
“行吧。”
魏安收过他手里的咸肉,“待会请你吃好吃的。”
幼童不明所以,似感受到魏安释放的善意,松开了手。
“你总算栽了一回。”南宫倩柔走出来,打趣道。
魏安颇无语道,“我此前也用了望气术,未曾现异常啊。”
“是那术士为其遮掩天数。”南宫倩柔点出关键,脸色沉下来,道,“你不可在云州久留,早早回京吧,杨砚今日派人来传了信,山匪、流寇已剿去大半,没几个山头。”
“那三溪先生定不是说漏嘴!”
…
“我怎会故意说漏嘴?实在聊的太多,一时失言。”
面对第一时间来质问他的许平峰,辛涯一脸坦然。
又道,“城主、国师等善待我家人,允我一展志向抱负,大奉国祚zuo将尽,我会不识明主?”
许平峰眼中隐有光芒流转,凝视辛涯少许,又问道,“先生不愿对魏安下手?”
“当然。”辛涯没有半点迟疑,“他为我儒家翘楚,未来希望,我此前便不同意你对他下手,你不听,我又能如何?”
“所以先生趁机泄露身份,让他察觉?”
许平峰再问。
“绝无此事,我问心无愧。”辛涯掷地有声。
片刻后,许平峰眼中隐隐的光芒散去,“先生辛苦数载,歇息些时日也好,正好与老母聚一聚。”
辛涯眸光微黯,“好,多谢国师。”
…
云州布政司衙门
“这不合情理,我又无异常举动,如何说走便走了?”魏安疑惑道。
“依你所言,三溪先生这是用话点你,你当即刻回京,幕后贼子只怕去请菩萨了。”
南宫倩柔不回答他的疑惑,只是一味地重提旧话。
魏安想说一句‘先生也太低估他的实力’,转念一想,只怕三溪先生都不知他的实力,或许从哪听得菩萨要来,所以铤而走险以这种方式提醒他。
“代价太大了。”
他叹道。
南宫倩柔置若罔闻,道,“正好云州此间,张大人也料理得差不多,明日便让赵彬领一队人,先护送你回去。”
“我又不是那丧家之犬。”
魏安自我戏谑道。“你以为以你三品,以圣人刻刀唤出儒生英魂,可抵挡得住菩萨?”
南宫倩柔驳斥道。
“我是不信菩萨这般没位格,又非狗,说唤来便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