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含沙射影,话有所指。
魏渊给好侄儿这一肚子气的模样逗乐。
他摇了摇头,不再继续给好侄儿搭话,另起话题,“你父亲,你还记得几分?”
他语气有些许沉重。
魏安神色渐渐敛起,陷入沉默,道,“自是记得。”
魏渊恰时掏出一张纸,递到他面前。
是张画像。
“这是我亲画的。”
魏安接过,仔细打量后,沉声道,“是父亲。”
与记忆中的脸比更苍老了几分。
“实则不必你相认,我也可认出他,虽数十载未见,二哥实在肖父,与堂叔一张脸刻出来。”
魏渊道。
“那父亲入京之时,叔父为何没认出?”
“这是他神魂的画像。”
叔父的回答让魏安再次沉默。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
“巫神教。”
他重重地吐出三个字。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必打上靖山城,断其根,灭其种!”
这绝非搏叔父好感的表态,而是他真实想法!
魏渊颔了颔,道,“你不必管巫神教。”
“叔父已有谋划?”
魏安听出点风儿。
魏渊没回答,道,“为父丁忧须三年。”
“你去府衙划领了封地,便待在家中,正好也将你那些稀奇古怪的设想拾起来。”
魏安笑了笑,“只怕未必会如叔父所愿。”
仍是隐晦的话中有话。
魏渊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他知好侄儿恶了元景帝。
依元景帝的性子,也必不会让自己厌恶的人久待在京城。
且看吧。
……
书院,雅阁
院长面前,魏安便没那么多含沙射影。
毕竟叔父一方大员,权势滔天,跟他撒撒火,也是卖卖惨。
魏安实实在在地将云州的情况转述。
赵守神色沉稳,“此前张行英密奏,便提过这股隐匿的反叛势力,安排我书院的人接手云州大半官缺…”
“这是用心不纯啊。”
元景用心何时纯过?
魏安心中嗤笑了声。
“院长,您可否助一助李师?”魏安直截道。
他此来书院,除了将云州内情转告院长,也盼院长能出手。
“术士上三品须气运,贼子若为二品,已可炼气运,他吸附云州,当没少炼化云州一州的国朝气运。”
“以儒家二品的能为确可撞碎贼子势力的气运,只是贼子势力若治下富庶,百姓安居乐业,我也不好强行撞碎其气运,此事当是监正出手最为合适。”
魏安认可地点了点头。
“你无须担心,贼子此前慢慢蚕食,既已叫你现,此后未必敢攻城掠地,有慕白接手后,这等疥癣之患当不足为虑。”
魏安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