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c市
“清远,你是本地人?”对面的男人捧着杯热茶站在甲板上,热络道。
清远点点头:“你怎麽知道?”
海风习习,几只鸥鸟落在栏杆上。
男人低头吹了吹茶,说:“我当年北漂等一次回来也如你这般,站在船头上望着四周,似乎风景美的不行。”
“是吗?”清远不知是在问对方还是在问自己。
他伸手摸了摸其中一只盯了他半天的欧鸟。海鸥的脑袋跟着他的手转动,一阵凉意拂过,鸥鸟飞走了。
清远望着四周美丽的景色,心中感叹:
c市,他居然回来了。
离“柳党事件”已经过去三十年,这些年他走遍大江南北,看了无数盛景。
没成想,最终他还是回到了这个曾经困了他快一生的地方。
究竟是为什麽呢?
为什麽选择回来?和当年任柳去世,他躺在病床上的那段时间差不多,他十分茫然。
在周游各地後,他竟不知该去往哪里,似乎哪哪都不是归宿。
一天,他坐着轮船正吃着早点。
周围有人聊天。
“你从c市来的?c市好发展吗?”
“没什麽不一样的,我就这个能力,不是换个地方便会成金子的。”
“哎,也是。人各有命。那你明年还去吗?”
“不出去啦。在家陪着老婆孩子。”
不知是哪句话触动了他,在下一个停靠点他改程来了c市。
如每一次下船,清远一个人走进了人群。
他穿过三两个人缝,和陌生人碰了几次肩,被踩了两脚。终于,他摆脱了闹腾的人群。
但这次有些不同,他没有找人问路,也没有找酒店。
在路上找了辆车,他又在c市市中心下车。
他走过65路,转过几个弯,擡头。
“远远动物院”
牌子上已然落满了灰尘,透过门缝隐约能看见里面的破败。
门上的锁对他来说只是虚设,但他没有突然闯入。
他只是站在那里,看了许久许久。
看完清远转个身,又穿过一条马路,再穿过几个小巷子,来到了警局。
看着,看着,太阳不知躲去了哪里。几点雨打在了他的头顶。
只几息的时间,雨便下大了,清远脸上湿润润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