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后来看到那男生扒在门上,我就想着去替换他,你们两万多年前的时代的强力胶水很弱,我一下就割开了,然后那个初中生又回到站台,我替他站在门上了,”宁都道,“我还记得,我让那个初中生往哪个方向去逃生,然后我走了,后来好像往站台大门口逃生多人都死了,哦对了,那个男生好像还认识我,叫我什么同桌……”
“哔哔哔哔……”
宁都还没说完,就发现对面的张正静挂了电话。
张正静不知道怎么了,起先他听宁都讲自己编造的梦,还游刃有余想知道她接下来要怎么编,但听到后来,不知怎么了,他感觉手脚发麻,大脑像充了血一样,一股难以解释的感觉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他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在脑海中那么轻松的脑补出了宁都说的场景。
一个男孩想求助科技神,可刚见到科技神,科技神就按下警报键,让他被警察抓。
他好不容易逃到站台,最终还是被警察抓了,而后警察大声用言语侮辱他,男孩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科技神要对他那样,不明白为什么,他从小到大都要受人监视,连一点去哪儿的自由都没有。
有两个阿姨为他劝阻警察,可一听他是明水人,又不再吭声。
而后在场所有在站台等飞船的人,听到他是明水人,都嫌恶地后退,然后小声嘀咕他。
这个时候,的的确确,一架飞船抵达站台,但随即,那飞船上飞出的星兽开始大面积伤人,有个军人说必须一个人站上去才能抵住门,不让里面的星兽出来祸害人。
大家都不想上去替换军人,军人说再想不出办法,他就跳下飞船,放星兽出来,随便杀人。
而这时候,警察竟然把他抵了上去,粗暴地按在门口,拿胶水和绳子困住他,让他贴着飞船大门,替换军人,守住那个吃人的星兽。
本来这不人道的一幕被军人唾弃,但军人一听他是明水人,就觉得无所谓。
男孩那时候彻底绝望,就像自己即将被茫茫大海吞没一般。
他的父母,他的邻居,他星球上所有的人都是好人,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他们不知道,他们只唾弃他,只监视他,只用最恶毒的语言侮辱他,他们根本不把他当然,危险来临时,明明身为人类的他的同胞,却把他当做工具一样,献祭给星兽,保护他们的安全。
没人来救他。
没人觉得他也是一个应该救的人。
除了那个人。
那个女孩,忽然用刀子将他从飞船门上解救下来,让他重新回到站台,她自己附在门上。
他当时呆呆看着她。
她还四周看了看,告诉他,让他别走大门逃生,顺着站台轨道逃生。
那一次,他呆呆地看着女孩,看着飞船重新起飞,看着女孩离他远去。
这是头一次,有人救了他。
甚至告诉了他正确的逃生路线,甚至最后,他成为了那一次站台大逃亡中,除了两个女人外最后一个幸存者。
张正静反反复复在梦中观察着那个女孩。
那个他人生中,唯一把他当人,唯一拯救过他,唯一为他好的人。
那是他待在校园里最后一个短暂见过的同桌,她的样貌,她的名字,他无时无刻不怀念着,不挂念着,不记在心中。
他终于想起来。
一个漫长的梦过后,张正静忽然惊醒。
他想起来了。
那个他一直寻找的人,一直藏在心理藏得太久,甚至以为自己忘记了的那个人。
她长着宁都的模样,发出和宁都一样的声音,甚至,她也叫宁都。
宁都……
张正静想到什么,迅速去看虚拟空间里,宁都曾无聊时答过的题目,总共上万道题,她答得只剩最后一个。
而其他所有题目,最后虚拟空间给出的,都是满分。
张正静浑身颤抖着又拨出宁都的电话。
“喂。”那边又很快传来宁都的声音。
“你在哪?”张正静颤抖着声音问。
“哦,我发现我在你身边你总休息不好,我出去溜溜,你放心,我不会回来再打扰你了。”宁都又道。
“我有个那问题问你。”张正静又道。
“啥问题,”宁都挠挠脑袋,“怎么感觉你在发抖,你身体又不好了吗?”
“如果这世界上只剩下最后一颗糖,你和一个小孩都想要得到它,请问你是会把它给小孩,还是你自己留着。”张正静依旧颤抖着问。
“啊?”宁都愣一下,“这个题好奇怪,很像虚拟空间里的题目啊。”
“回答我。”张正静又道。
“我
怎么感觉你抖得越来越厉害了?“宁都问。
“回答我!”张正静又大声道,“我求你了,回答我。”
“哦,好吧,”宁都想了想,“如果世界上最后只剩一颗糖……唉,那那个糖肯定很值钱,如果我拥有那个糖,我就可以办个展子让人参观,估计会很挣钱吧,等我钱挣够了,我就研究它的成分,然后再开发更多的糖果出来,唉,我肯定能狠赚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