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看出了陆晚萝脸上的怀疑,沈觅玄重重颔首:“真的。”
陆晚萝捻了捻下巴,用商量的口吻问:“那坐回去聊天……可好?”
“不好,为夫就想这么和美人娘子聊天。”沈觅玄将首摇跟个拨浪鼓一般,眸中的泪开始“断断续续”地淌下,还撒娇了一句,“好不好嘛?”
“不、好!”陆晚萝一字一顿道。
“……哦。”沈觅玄瞄了一眼陆晚萝,沉吟良久,最终收回手臂,乖乖地坐了回去,“那沈某听美人娘子的好了。美人娘子能不能……不要生沈某的气?”
陆晚萝闻言,神色微动,连续瞥了好几眼沈觅玄:“你以为……本君在生气?”
“难道不是吗?”沈觅玄用双手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吸了吸鼻子。
“嗯……”陆晚萝本想着说她并没有生气,但又害怕说完后沈觅玄会再度“发疯”,便点头默认了后者的话。
沈觅玄伸出手指,指了指陆晚萝,又迅速收手,神情紧张:“那……美人娘子眼下还在生气吗?”
“……不了。”
“那就好!”沈觅玄的神情瞬间放松下来,对着陆晚萝吐了吐舌头。
陆晚萝看到沈觅玄这副模样后,眉头一挑:“那个,夫君啊……”
“我在我在,美人娘子!”沈觅玄听见陆晚萝喊他,立即将双眼睁得滚圆,直勾勾地盯着陆晚萝看,像一只随时等待主人命令的犬。
“你醉了,对吧?”
“没醉!”
陆晚萝:“……”
算了,当本君没问。
“美人娘子,你怎么对为夫翻了个白眼?是不是为夫哪里做的……”
“不是。”陆晚萝摇头,用仅有沈觅玄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能不能找点解酒汤喝一下?你忘了我们的目的是要灌醉花望临,让他醉后吐真言,以便套套近乎吗?”
“这个目的……”沈觅玄垂下眸子,双手托脸。
“对,就是目的,你……”
“不记得了。”
陆晚萝:“……???”
好一句“不记得了”。
啧,人有的时候……是真的会无语。
就在这时,一对蒙面的男人闯入了酒楼,又从宽袖中抽出一把长刀:“不许动!打劫!”
此言一出,那些本在饮酒的客官都动作一滞,而后放下酒杯,用害怕且警惕的目光盯着这个男人看。
而陆晚萝则不急不缓地端起酒杯,向着这个男人做了个“干杯”的动作,像是在明晃晃的挑衅一般。
“不许动,没听见吗?”男人大步走向陆晚萝,对着后者晃了晃手中的刀。
陆晚萝将酒杯放下,后背靠上一壁,双臂抱在身前:“听见了,但犬语本君听不懂。”
“犬语?什么意思?”男人额角青筋狂跳,欲要喷出火焰来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陆晚萝看。
“连意思都不懂,蠢货。”陆晚萝冷哼一声,唇角抽了抽。
说罢,陆晚萝像是突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眉心微动。
嗯?本君为何会下意识地说出沈觅玄这家伙的口头之禅?
莫非……这就是世人常说的,心悦一个人就会和那人越来越像?
那本君……
陆晚萝侧目看向沈觅玄,又飞快地收回目光。
有一说一,本君从前是有片刻对沈觅玄心动过,但那份心动会瞬间被其的一句“蠢货师父”搅碎,但现在其已然改了很多,最起码基本不会再对她说“蠢货”二字。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再试着去……
念及此处,陆晚萝的脸颊微微泛起了一层红晕,浑然没注意到男人已经举着刀向她砍来。
沈觅玄见状,毫不犹豫地闪到陆晚萝的身前:“娘子小心!”
言毕,沈觅玄的胸膛就被长刀贯穿。
下一秒,男人抽出长刀:“切,本以为能杀了那女的,没想到竟还有个痴情的白痴,不,夫君来挡刀。”
沈觅玄的口中吐出一大口血,酒亦醒了些,身子前后晃了晃,一头栽倒在地。
“沈觅玄!”陆晚萝蹲下身子,将沈觅玄的头放在腿上,声音都有些颤抖,“你……”
沈觅玄唇瓣微动,打断了陆晚萝的话:“娘子,你的声音为什么那么颤抖?”
陆晚萝的面上满是泪水,言语几乎是脱口而出的:“那是因为本君在乎你!”
“在乎?”沈觅玄愣了一瞬,显然是没有想到陆晚萝会这么说。
“是,就是在乎!”陆晚萝连连颔首,“沈觅玄,本君心悦你,本君想和你长相厮守!如若你能挺住,本君就和你永远永远不分离,恩爱一世,不,永世!”
“此言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