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啊啊啊啊啊」
是个泡泡机啊!
那裴疏怎么办,这还怎么演??
沈不弃不急,调出上一轮刚收的业绩点,给系统买了个豪华按摩玩具摇摇椅,投了两枚硬币,给它盖上条小毛巾。
……
“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裴疏把消瘦过头的alpha困在自己怀里。
他答应战队,接下来不休息地打满一整个赛季,才换来这次进机场接机的特权。这里没有烦人的闪光灯,没有窥探者,飞机和摆渡车都走了。
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抱着这个总能逼疯他的alpha。
“看着我。”裴疏让牧川抬头,拢着微微发抖的后脑,他把人锁在手臂间,轻轻抚摸着因为窘迫而剧烈泛红的耳尖,“用嘴说,阿川。”
牧川可以不肯张嘴咬他——在毫无希望地挣扎八年后,快被逼疯的裴疏终于不得不让步,他不能总让牧川吐他一身。
但总要用嘴吧。
说话,吃饭,不知什么时候起,这些最基础的生存本能,似乎也在牧川身上渐渐消失了。
裴疏摸着风衣下的骨头轮廓,他只是几天不在家,牧川居然就已经连饭都不肯吃,任凭自己消瘦成这个鬼样子。
“……瘦成这样。”
裴疏的手指施力,陷进牧川蝴蝶骨后颤抖的凹陷:“很难看。”
“我不喜欢太瘦的。阿川,像你现在这样……”
话戛然而止。
裴疏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震惊地发现牧川在靠近他——过去完全不会做的,牧川的身体在向他手臂里陷,微弱地,迟缓地,像一团融化进他怀里的陈年旧雪。
裴疏的身体居然僵住。
他像是被烫了下,凝定几秒,猝然收紧手臂,力道发狠。
托那个该死的监狱里《alpha社会化行为守则》的福。
八年里裴疏从没有机会这么抱着牧川。
柔软的雾终于落到他怀间了,牧川微弱的呼吸拂过他的颈侧,那一点稀薄的、朝露一样的alpha信息素,瞬间将他的双眼灼得烫红。
系统匪夷所思地围观——仿佛只是在几秒钟里,裴疏有了变化。
阴郁、偏执、薄薄冰壳下压抑着的暴戾,全都像潮水一样顷刻退去。
裴疏的手臂环在牧川背后,低头看牧川的反应。
那张总是青白阴鸷的脸上,甚至透出和八年前如出一辙的、带着几分青涩的迟疑,和某种生怕搞砸的小心翼翼。
……时光仿佛在顷刻间倒流。
裴疏变回了当初那个温柔的贵公子,他轻柔地收拢手臂,把牧川抱上车,轻轻摸牧川苍白的脸,笑了一下,又立刻控制好表情。
“怎么了。”裴疏放任车辆自动驾驶,半蹲下来寻牧川的眼睛,“不高兴了?机场的人欺负你了是不是,我让他们滚去鸟不拉屎的乡下好不好?”
牧川安静地枕在他臂间,呼吸很轻,微微摇头。
浅茶色的眼睛像是隔了层看不透的烟水,微弱地弯了下。
这让裴疏彻底着了魔。
他不断调整拥抱的姿势,从抚摸后颈、摩挲脊背到把人整个圈进怀里不松手。
最后甚至胆大包天地低头,用嘴唇碰了一下牧川的头发。
他来来回回打量牧川,皱起眉,风衣板正硌人,剥下揉成一团丢掉,鞋子板正拘束,就解开鞋带,把冻得青白的双脚暖在怀里。
“鸟……”
牧川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在水面。
裴疏握着他的冰冷的手指,立刻俯身凑近:“什么?”
“鸟,也……”牧川的神情变得不自在,苍白耳尖泛起不自在的薄红,他攥着黑衬衫的柔软袖口,抿了几次唇,想要重复裴疏说的“鸟不拉屎的乡下”,又实在说不出那两个字,“也……乡下……有很多……”
裴疏看着怀里alpha局促的样子,又笑了一下,他的笑总是像闪电一样,从不停留,出现后就很快消失。
他又开始觉得牧川穿着这件黑衬衫也很可爱了。
他决定以后也给牧川穿黑衬衫。
“有鸟屎?”裴疏低头,故意说这种规矩过头的乡下alpha说不出口的词,轻轻捻一捻牧川的发梢,“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