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
诧异已经不足以形容夏油杰现在的反应了,就算大多时候他能接上五条悟的脑回路,但也不是任何时候都可以。
“尽管裕礼同学哭是不会哭的,但女孩子的心思是很敏感的。”
他抱着双臂,以一种语重心长的口吻对五条悟回复道:“难过的情绪或许会有吧,不安的心情被别人满不在乎地试探的话,再以无法掩饰的形式表现出来,很难想象没有。”
“何况你也不是那时候觉得奇怪,才拦住裕礼同学的吗?”
“的确是觉得奇怪。”五条悟将手搭在椅子上,反复晃动间,依旧选择坚持自己的观念,“不过那是两码事噢。”
一直以来,那双明亮的金色眼眸都会经常看向他,每次他也都能注意到,但唯独今天,看过来的频率直线下降了。
五条悟回想那会的场景,稍微有些不快,
不过不快也只是有一点点而已。
“行了,不管是不是,没必要说下去了。”
在男生还在滔滔不绝为无聊的真相彼此争执的时候,家入硝子已经掐灭了烟,一只手拉住左手袖口,脱掉自己制服外的白大褂,将它搭在肩上,朝两人横了一眼,“我有个想法,你们要来吗?”
…
…
当后山缓缓冒出黑烟的那一刻。
我放下自己的手,不再折腾这里可怜的植被了。
长着浆果的灌木与小小的矮树七零八落地躺在咒力连续轰炸出来的土坑里,留着焦黑痕迹的枯枝败叶见证了我的失败。
虽说按着书上构筑结界术的步骤来做,但没有成功也算在意料之中。
问题是这之后,该怎么做呢?
世家的资源很难到手,散落在民众里的人才也极其难寻。结界术如果行不通,就得寻找其他的方法吗?
我半跪在这处被遗忘的空地,拾起一片残破的叶子,随后垂眼看着附着在咒力上的异色不断变化,很明确地能观测到自己时而焦躁时而阴郁的情绪。
当然,我也是人,在这种时候,没有负面的情绪才是异类。
不过,真碍眼。
这对自己也完全透明才是最糟糕的事吧。
……呼。
我在心间缓缓吐了口气,再挺直腰板,拍拍手站起来,看向天边。
是万里无云的晴空。
因为四周没有足够高的树木遮挡,光是站在这里,就能灼热的阳光从头到脚炙烤着每一个部分。
那么,接下来,仔细想想。
需要见一面诅咒师中介孔时雨吗?
借用羂索的人脉无疑是一件有风险的事,我比谁都清楚。
而冒出这个念头的同时,我清晰地感觉到,紧贴脖子的那条细细的链条开始收缩,发烫。
咒具给了危险的警示。
我:“……”
我面无表情:“好烦,总是瞻前顾后,不想思考了。”
或许是受这赤日炎炎的天气影响。
或许是受中了诅咒的后遗症。
我将手掌搭在眼前,注视着辽阔且无一丝云卷的天际,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自言自语道:“如果真的建议我另寻他路,那老天就现在下雨好了。”
话是这么说,在说出口瞬间,我的答案出现了。
不是雨。
而是一道巨大的长影,带着难以言喻的力量与速度,彷如绚烂的极光,尽情从遥远的天边俯冲过来。
那是一条龙。
对方大约有十米的长度,从头到尾被雪白的鳞片覆盖,在刺眼的温暖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龙首高昂间,它向我喷着沉重的鼻息,不过往下轻轻垂首,就刮起一阵强烈的飓风。
当即所有的燥热和烦闷,都在其中被
迅速刮走了。
我径直屏住了呼吸。
直到站在龙头的五条悟站起来冲我招招手,发现我没反应,他直接跳下来,凑到我眼前,用一根手指戳了戳我的脑袋。
还是没反应。
“喂,杰,你这咒灵有问题啊。”
五条悟回过头,看向驾驭着龙形咒灵的当事人,以一种分外狐疑的口吻说:“裕礼完全傻掉了,被夺走心魄了吗?”
夏油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