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啧”了一声,为了避免那样的走向,只能转变原有的思路,用手臂防御他的攻击。
但这样做的结果毋庸置疑。
不到三秒。
承受了一计猛烈踢击的我握住长刀,将罪歌插入旁边的树身,一连破坏好几棵树龄悠久的松木,身体后滑的趋势才停下来,只有鞋底摩擦地面的划痕诉说着刚刚的一切。
但是,比起疼痛。
最先诞生在心底的反而是畅快。
啊——
实在是太棒了
罪歌的低吟在脑内回响。
渴望渴望渴望渴望渴望
就算筋脉断裂骨头粉碎心跳停止也是可以接受的结果
因为他独一无二,所以——
去砍爱吧。
诅咒积压多日的感情像是跗骨之蛆那样缠上身来,无上的欣喜,期盼,悸动,全部推崇着身体。
我垂着眼眸,在那样的思潮冲刷下,头脑却还是维系住了一缕清明,右腿凌空一蹬踩在树身上,倚靠反作用力避开追来的身影。
反复经过摧残的树身轰然倒下,扬起大量尘土。
但很快,烟雾缭绕之中,抬起一只手。
无下限术式的吸引之力发动,刚刚跃出去的身体都被倒吸过去。
在彻底落回对方的攻击范围之前,我握紧罪歌,转向一挥,猩红的刀气好似半轮残月,倾斜地直斩向五条悟的方向。
白发的术师纵身一闪。
噼里啪啦撕裂空间的能量落在刚才所在的位置,又有不少树木倒下去。
他悬空踩在半空,两指并拢,几乎是瞬间,翻滚的「苍」就扑了过来。
狂暴的球形能量足有一人高,在被它卷进去之前,我挽起刀花,堪堪斩断那牵引着全身的咒力,再足下一点,跳至旁边一棵树的顶端。
没管身后那惊天动地的响声,我的目光已经锁定五条悟。
什么都来不及多想,就只是凭着本能的牵引,我压低身子,对着天空再斩出一刀。
让五条悟占领绝对的制空权,可并非是什么好事。
所以,自然是要将他拉下来。
须臾之间。
变异的咒力汹涌翻滚成浪,如同古海的波涛,咆哮而上。
赤黑的能量照亮了半边天,五条悟不费吹灰之力避开了那猛烈的波涛。
但很快,他眉梢轻挑,意识到了什么。
要论五条家的无下限术式,无论是滞空,还是瞬移,都需要计算空间波动大致的频率。
——而现在,周遭的空间被撕扯得乱七八糟,毫无规律可言。
哪怕只能牵制几秒不到,所能带来的转机也比什么都做不了好得多。
眼瞧着穿着制服的少年身姿轻巧地落在地上。
早有准备的我以浸染寒芒的利器对准他的身体,顷刻闪现至其身侧。
我并没有移开眼睛。
可在距离拉近的那一刻,对方巧妙地移步,避开了刀锋,长臂一伸抓住我持刀的手腕,顺着刺入的方向往前一拽。
在这种紧要关头被他拿捏,失去平衡,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右手一震,以肘击的方式抵在他的胸前,借力打力低头,调整身体重心之际,也顺势将刀插入地里,土层爆炸,瞬间改变二者所站的地形。
我也借机退后数步,甩开了他的牵制。
刚刚召回罪歌,还未能再度发起攻势,五条悟的声音就追上了,那语调隐隐压着某种难耐的兴奋,“真的比原来成长了不少嘛。”
“那么,这招呢——?”
术式反转赫
话音未落,浓稠似血的光芒翻滚着贯穿烟幕,以摧枯拉朽之势崩裂着四周的石块与残木。
而恐惧紧张一类的情绪现在完全无法被刻入大脑,因为我的所思所想,只会为如何割开对方皮肉,听见热血的欢愉声而困扰。
所以,在直面那蓦然扩散的阴影之际,躲避的选择已然被抛弃。
我撒下数枚咒钉,漆黑的嵌套式结界像是合并的花叶那样顷刻封闭成型。
轰。
赤与黑的能量相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