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意觉得顾峻霖变得她都不认识了,她不能看顾峻霖这么堕落下去,尝试劝道:“你知道今天班主任问我你逃课的事吗?先不提别的,逃课是不对的。”
顾峻霖一脸无所谓:“逃课就逃课了,为什么陈景川可以,我就不行?”
千意解释:“陈景川情况不一样,更何况我们并没影响到学习,但你这是在赌气。”
她不是偏心陈景川,实事求是来说,陈景川基本能确定提前被清华录取,高考交白卷都能稳上清华。
听千意义正言辞说了半天,还不是觉得自己比不上陈景川罢了。
他笑地难看,也不辩解:“你就当我是赌气好了,不需要你来管。”
千意简直被他气到,嘴唇冻到麻木:“谁想管你,顾峻霖你这人听不懂好赖话。”
她真想掰开看看顾峻霖脑袋里在想什么。
一声短促的喇叭声打断了两人,是千意刚才叫的网约车。
司机打着双闪,将车停在路边,摇下车窗:“喂,小姑娘是你叫的车吗?”
千意核对了一下车牌信息,点头:“是我叫的车,师傅。”
“那赶紧上来吧,这边不让停车。”
她转头看了顾峻霖一眼,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上了出租车。
车门“嘭”地关上,声音很大,足见千意有多生气。
顾峻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车喷出的尾气消失不见,他忽地一拳打在路灯上。
怎么就大脑一热就说了那样的话,他这下是真失去千意,连做朋友的资格都没了。
临近期末考试,千意投入紧张的复习,她不再消耗精力到无意义的事上,偶尔在班里和顾峻霖碰见,她也只当是陌生人。
顾峻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主宰命运的只有自己。
期末考试的前一天晚自习,教室里学习氛围浓郁,连下课时都比平时安静许多。
千意正在为一道数学题发愁。
严佩抱着笔记本走进来,脸上挂着笑,她打开多媒体激动说:“同学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物理竞赛国家队在本届国际奥林匹克物理竞赛上夺得金牌,而我校陈景川同学更是这次比赛唯一一个满分选手。”
教室一下子沸腾。
“卧槽,真天神下凡。”
“牛逼,陈景川。”
“妈的,这是人吗?老子嫉妒他的才华。”
讨论声几乎盖住了投影仪播放的新闻。
本届比赛在瑞士苏黎世举行,国内是晚上,那边正好白天
画面中,几位选手带着金牌和几位教练一同展开国旗自豪的看着镜头。
千意一眼看见,中间那个是陈景川,脸实在太出众,与其他选手面挂笑容不同,他依旧没有表情,正是这种淡定,却让他自带一种极强的气场。
连记者的镜头都十分偏爱他,频频给他近距离特写。
千意不知道国际物理奥赛满分是概念,她只知道这只是陈景川的起点。
她低头笑了笑,悄悄从包里掏出手机,给陈景川发了句恭喜啊,陈同学~
虽然知道陈景川现在看不到,但她就想第一时间告诉他,你的荣誉我也有幸参与。
镜头切到几位选手,媒体正在对他们进行采访。
前两位的选手大抵是不善言辞,回答地比较言简意赅。
千意本想等陈景川的采访,这时门口有人叫她的名字,她估摸着按顺序轮到陈景川还得几分钟,就想着快去快回。
她刚一出教室,就到了陈景川采访。
记者前几个问题问都都很常规,基本都是此刻的感想和心情,或许是因为他是全场唯一个一个满分得主。
眼尖的记者多问了一个问题:“陈景川同学,我刚才看见你的手腕上带着一个黄色的发圈,好像是个蝴蝶结的,还挺常见的,这个东西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发圈一般来说不太像男生会用的东西。
陈景川拉起袖子,摸了摸腕上的小蝴蝶结,镜头赶紧跟上给了一个特写,他神情松动,一抹笑容转瞬即逝。
记者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陈景川答道:“这个发圈是我捡的,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发圈,因为她独一无二,也可以理解为我的luckycharm。”
发圈做幸运符实属少见。
不过记者是聪明人,还是笑着补充了几句,不再继续深挖这个问题。
教室里众人不明白,不过只当是天才的小众癖好。
可薛珊珊清楚啊,这个发圈她见过,千意用过的蝴蝶结,她当时觉得超漂亮,还借用过。
陈景川这不就是当着全世界的面示爱,别人不一定懂,可发圈的主人肯定懂。
谁他妈说理科生不懂浪漫,这可太浪漫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