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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无奈走出门外，“晚安。”

“晚安。”

等到西莉亚洗好澡时，窗外不知何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哥谭的夜晚似乎也将唯一一

点温柔发挥到了极致，夜色被她藏进血腥和混乱的缝隙里，雨中的哥谭似乎一切都暂停了一般，带着加了薄荷叶的鸡尾酒那样冰冷的味道。

空中荡开熟悉的波纹，伊里斯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西莉亚随手关上窗户，她转身看了过去，“伊里斯，你怎么来了？”

伊里斯穿着的红色连衣裙上早已被雨水淋湿，带着冰冷锋利的味道，她身上的水一滴滴落在地毯上，留下格格不入的深色印记。

“我有西泽尔。阿加雷斯的下落了。”伊里斯定定的看着她，墨黑色的瞳孔里带着比夜色还浓的翻涌波涛，又想平静无波的深潭，“但我无法抓住他，最多杀了他，我猜你还不想杀了他。”她轻描淡写的好像在谈论哥谭的天气，而不是杀死一个恶魔。

“不，我只是想得到他关于我的记忆，至于杀死他——”西莉亚漫不经心地转移了话题，“至少不是现在。”

她沉吟了片刻，但最近实在没有时间去处理那个恶魔的事情。她想到了什么，手中悬浮着一张名片，那是她在图书馆认识的那个天使给她的，但愿有用。

“这是一个天使的联系方式，他还有一个恶魔朋友，你可以找他们帮忙。”西莉亚顿了一下，“报酬和条件你可以看情况，我来付。”尽管她没什么钱，但她还有一堆对神秘侧来说价值不菲的东西。

伊里斯接过了名片准备离去，但西莉亚握住了她准备施展魔法的手腕。

“你想要什么呢，伊里斯？”西莉亚的神情带上几分认真，像是看到鸟雀的猫咪，“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你想要什么呢？”

她深信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得到什么一定要用什么交换，就像幼时忍受恶犬的狂吠或者运气差时的毒咬来捡一块面包店门口过期的面包来活下去。

伊里斯深深看了她一眼，黑色的眼眸里没有什么情绪，但深邃宽广，有未熄的炉灰在明明灭灭，“不是现在，我会得到我想要的报酬。”

西莉亚眨眨眼睛，眼尾上扬，“但愿我能付得起，我现在可还是负债未还清呢。”

“你会付清的。”伊里斯随口答了一句，她的身影消失了。

比伊里斯的行踪更加难以摸清的大概是提姆的想法，西莉亚确定她哄好了她的男朋友，但在训练时还是被微笑的男友狠狠教会面对现实了。

她以为接近一个月的训练，她的体术不说有质的变化，至少在蝙蝠侠、罗宾、红头罩、黑蝙蝠等超级英雄的教导下怎么也算进步飞快，但还是在红罗宾手下没撑过几招。

她承认，是她菜了，她对不起父老乡亲了！但被打击到快自我怀疑的魔法师很快调节好了心情，没有办法，在这方面提姆就是比她厉害，但她的魔法也很厉害！

自信的猫猫从不在这方面内耗，就像她发现自己实在学不懂计算机后果断放弃一样，她把调查的事情交给了芭芭拉，没人比她在这方面更擅长了，或许提姆可以，但他太忙了。训练结束后他就换了衣服去韦恩集团了。

西莉亚的手机响了，她接通了电话，是芭芭拉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像是害怕呼吸再重一些便会将什么打碎，“……莉亚，我找到你想调查的东西了。”

电话那头，芭芭拉看着电脑显示屏，那里是一份十九年前的新闻报告——《格林夫妇车祸身亡，两岁独女下落不明疑似坠崖》

屏幕内是一对微笑着的夫妻，女子有着和西莉亚极其相似的面孔，而男子，西莉亚有着和他如出一辙的灰绿色眼睛。

西莉亚眼中的笑意慢慢收敛了，像潮水退去露出满目狰狞的礁石，她的指尖微微颤动，“谢谢你，芭芭拉，我一会儿就过去。”

她关掉了通话，最新的讯息是在半个小时前，‘我得到记忆了——来自伊里斯’

第53章第53章星星不闪包退换

西莉亚没有犹豫太久，她立刻感知了伊里斯的定位直接传送过去了。

西泽尔被银白的咒文束缚在原地，他的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意，金色的竖瞳里恶意有如藤蔓肆意攀爬蔓延，他冷硬的嘴角浮现一点弧度，“西莉亚，你和你的老师一样谨慎又大胆，不择手段但软弱。”他死死盯着她，忽然轻松地笑了，“女孩，为什么又要追着我呢？我说的那些难道不足够动人吗？”

西莉亚没有多说什么，她早已将答应好的报酬给了那对天使和恶魔，这个废弃的地下室只剩下伊里斯、她以及西泽尔。她的唇角拉的很直，灰绿色的眼睛里流淌着冰冷的月色。

伊里斯并没有将他的记忆直接提取出来，大概是想让她自己去看。在这种情形下翻看恶魔的记忆比在图书馆学习该死的数学还要简单。

记忆是褪了色的水银，裹着晦涩的外表，掩盖着有毒的内里。

西莉亚从未想过再次见到生身父母会在这种情况下，她想过千百种狗血的起承转合，预演了无数次找到父母后的场景，没有一种是她所渴盼奢望的结果——他们爱着她且因她而死。

西泽尔没有骗她，或者说至少结果没有骗她。但杀死她父母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他为她的灵魂而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西莉亚露出一个像是在哭泣的笑，他在规则上输了，又因为一些意外他带着她来到了罗莎兰德，至此开启了她饱含苦痛的一身。

西莉亚没有哭泣，尽管她眼中的微光早已被撕碎踩烂流淌成一汪悲伤的泉。

但她还是要笑，至少在现在，在得知她的父母的不幸源自自己，而她这个罪魁祸首无法在另一个凶手面前悲伤，她甚至无法杀死他——那样她将彻底远离死亡。

西泽尔也在笑，他的笑和西莉亚冰冷凛冽的笑不同，他仅仅只是觉得这出戏码过于经典有趣了，“我说过了，至少我的故事更加动人不是吗？”金色的眼眸里，嘲讽和恶意像融化的蜜糖，一层一层将她浓浓包裹着。

灰绿色的眼睛里，细雨不再，风雪却骤然降临。西莉亚伸出素白的手，小臂上红黑色的魔纹浮动着，她不能杀了他，却有千种万种折磨他的方法。

恶魔的面色并不好，却依然带着笑，像是她的那些小手段不值一提。

“他们的灵魂在哪里……”她的眼里带着执着和微小的期盼，像夏夜湖泊边的萤火虫，又像荒凉坟茔上细微的磷火，带着一切不切实际的微弱希望。

恶魔嘴角的弧度扩大了，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不可置信地弯起了眉眼——

“你在问一个恶魔会怎么处理他得到的灵魂吗？哈哈哈哈！”他不停地笑着，“你以为我是神话故事里的摆渡人卡戎吗？就算如此他们也没有足以过河的金币。”

他终于大发慈悲地打碎了女孩最后一点希望。

旁观了许久的伊里斯挥了挥手，恶魔便失去了意识。

西莉亚得到了她想要的真相，于是那些不久前的纠结、痛苦像是昙花一现的无病呻吟，像风吹上云朵那般全都消散了，她该走了，芭芭拉或许还在等她，运气好一点，她或许至少能知道她的归处、她的故里、她未来的埋骨之地——她父母的坟冢。

“我该怎么谢你，伊里斯。”西莉亚看了过去，灰绿色的眼睛里是破碎的、不成形的凄凉月光，它们碎落在无人在意的沟渠中，一片一片像流泪的冰。

“凡你想要，凡我所有，你都可以拿去。”

伊里斯没有说什么，她的嘴唇依旧是冰冷的弧度，但终是微微动了动，“我知道了。”

等西莉亚来到芭芭拉的位置已经距离芭芭拉的那通电话过去了一个小时。红发女孩只是担忧地看着她，但她怎么也无法在那张过于平静的脸上找到一丝多余的情绪。

西莉亚看到芭芭拉让她看的资料了。那两张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