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话了?”
“……”
心脏砰砰跳着,宋槿声有些害怕,他想要坐起身,好好看看江漓的神情,但他实在实在是太累了,光是靠近江漓他就用了大半的力气,现在身上好几处还疼着,他费尽心思,也根本起不来。
于是宋槿声退而求其次,慢慢伸手攥住了江漓的手指,言语中带着请求。
“江漓…你看看我,看一看我好不好……”
声音太可怜了。
江漓的身体比她的脑子反应得更快,还没想好要不要,她就已经低下头了。
可怜的omega重新映入她的眼帘里。
他是侧着靠过来的,江漓能很清晰看见他的后颈。微凸的腺体表面,光滑白腻的皮肤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带着无数啃咬牙印的浅淡红紫色痕迹,上面还有已经干涸的液体。
简直一片狼藉。
江漓看得呼吸一窒,甚至不需要刻意去回想,光是看着,那些前不久的场景和声音便已经重新在她脑子里面播放,糜烂又涩|情。
当然,除开腺体,旁边那些皮肤也都好不到哪里去。
光|裸的肩头,形状姣好的锁骨,单薄的脊背……他身上每一个地方,都留着无法消除的痕迹,各种指印、吻痕,颜色不一但都相互交叠,最后将他原本白皙的皮肤染得乱七八糟。
视线再往下,就只有黑灰色的被子,宋槿声被整个包裹在里面,成功把江漓的目光阻隔了。
她毫不怀疑,如果掀开这层黑色的遮羞布,到底能看到怎样美妙的风景。毕竟宋槿声红肿的地方,可不止脖颈后的腺体和长跪的膝盖。
但现在脑子清醒多了,江漓也才发现,原来自己居然这么……
怪不得宋槿声那么不堪忍受。
从小养尊处优的人,还是以alpha身份活了好久的人,哪怕在失忆的情况下,应该也很难忍受,被另一个alpha以强硬手段地层层掠夺,攻城掠地吧?
他以前知道自己是omega吗?
他醒来后会有这一段时间的记忆吗?他知道了会怎么想呢?更加厌恶她吗?
江漓的脑海里无法自抑地思考起这些问题,但又自己都觉得好笑。宋槿声知不知道自己是omega都无所谓,都不能改变现在已经被她标记的事实。
至于其他,他不一定能恢复记忆,就算恢复记忆了,也不一定能想起失忆时候发生的事,她有什么可担心的。
反正只是临时标记不是吗?
再退一步说,如果宋槿声真的什么都想起来了,也无法接受两人发生关系的事实,从而对她发起攻击的话……她也不会心慈手软的,不是吗?
她想杀他已经很久了。
久得江漓都有些记不清,这个念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怕自己再多思多虑,江漓抽出自己的手,把宋槿声身上的被子拉了拉,直到连他吻痕遍布的脖颈都给遮住,她这才松了手。
可宋槿声又把被子给拽下去了。
或许是察觉到了江漓的心不在焉,被她如今冷淡的反应给刺到,也或许是被身体内还在活跃期的情热激素给驱动,又或许是江漓的方才的眼神太露骨,他耳朵悄悄红了。
江漓的手重新被宋槿声握住,被他轻轻牵引到他自己的后颈,再稍加些力往下一摁。
摁下去的瞬间,江漓能很清晰看见,宋槿声浑身打了个哆嗦。
饶是如此,他还是没松手,仰头慢慢露出一个笑,小心翼翼问她,“江漓,你想要再来一遍吗?”
这句话有些过分讨好了。
江漓的脑子霎时一片空白,“什么?”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我是说,你还想再来一次吗?如果你想的话,我……”
宋槿声把黑灰色褥被又往下拉了些,露出更多带着暧昧痕迹的皮肤。
江漓只觉得自己脑子已经有些不够用了,她顿了两秒,眼神幽幽,“你不是说,很累很累了,累得一点儿也没力气,求着让我滚吗?”
“嗯……当时确实很累,”宋槿声温驯垂眼,一点儿也不反驳,“但是我刚才休息了那么久,现在其实也不太累了,只要你想,我都可以,我没什么意见……”
事实上,宋槿声说的大部分是违心话。
他只休息了半小时不到,房间里江漓信息素一散,他就被噩梦惊醒了,现在整个人都累得不行,连动一动自己的指尖,都觉得费劲。
而且不光是累,还很疼,腺体、膝盖,尤其是腿间,强烈的不适感将他席卷,又痛又麻,大概率是肿了,可能还破了皮。
不过最后一句话,宋槿声还是说的实话。
只要江漓想,那些疲惫和酸痛都不是问题,他都可以忍受,毕竟总体而言是快乐的,他只希望江漓能再多陪陪他,只要她能陪在他身边就行。
见江漓仍旧无动于衷,宋槿声咬了咬唇,继续强行“解释”。
“我膝盖也不那么痛了,应该好得差不多了,而且我也适应了,已经会调整自己的发力点了,我们可以,可以……可以从始至终,都用你最喜欢的……”
“最喜欢的那个……”
位置。
江漓默默帮他补充完整。
这已经算是因诱了吧?江漓有些不确定地想。
她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不久前,在霍知休的办公室里,后者对她说,“让病人一辈子失忆”,他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