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病人?
既然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况,那为什么又要那么急给他打通讯,为什么?是他来得太晚了吗?霍知休反思。
看他如此反应,魂不守舍地样子,旁边那人有些疑惑,“元帅说了什么?”
“啊?”霍知休如梦惊醒,“哦,哦,没说什么。”
“元帅让我先回去。”
霍知休撒着谎,颤巍巍把副脑递了过去,说了声谢谢后,弯腰将药剂箱拿了起来,魂不守舍地往外面走,留下旁边一干人面面相觑。
时间过得很快。
莫白锦捧着手里的一沓资料往江漓那边走,路过旁边正准备换班的人时,她随口一问,“辛苦了,今天没什么事发生吧?”
“……有。”
莫白锦脚步顿住,转头去看这个开口的人。如果霍知休在这里,他一定能认出,这人正是几个小时前给他递副脑的守卫。
守卫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一五一十地把关于霍知休的事情说了。
“今天霍医生走的时候,像丢了魂。”他总结道。
莫白锦听得眉头紧皱,眼前这些人都是他们自己的人,她倒不是怀疑他们在说谎,只是觉得听着怪怪地,还需要她自己再确认一遍。
“你是说,霍医生拿来了药箱,急得副脑都没带,还是用的你的,结果没进到元帅房间里面去,甚至挂断通讯后,他还明显有些不对劲?”
守卫点点头。
现在疑惑的变成莫白锦了,她盯着江漓合上的房门大半天,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文件,想到给江漓发了但石沉大海的消息,最后还是退了两步。
算了,听着确实有些不对劲。
她默默转身,离开前,把密封好的文件递给旁边的人,“我给元帅发了消息,你先保管着,等元帅空了出来取。”
话落,她抬脚离开,方向是霍知休的办公室。
她总觉得这里面
有什么劲爆的八卦。
……
房间里的昏暗灯光被调了回来。
光线明亮。
江漓已经换好了另一身衣服,正陷在柔软的沙发里,视线沉默地落在某一处,手里还夹着一支没点的烟。
这份沉默很快被打破。
一道沙哑的声音从她左手边响起,准确无误进入她的耳朵里。
“江漓。”
宋槿声醒了。
说实话,他醒过来的速度还挺快的,江漓抬手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晚上八点多,距离结束也不过半小时,她还以为宋槿声起码睡到晚上,要等着她去喊醒。
将手里的烟随手放在小几上,江漓抬脚,坐上仍旧带着欲念的床沿,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就这样蹭了过来。
上面细碎的汗还没完全干。
“江漓……”他喊。
江漓垂眼看他,“你说。”
“我有点不舒服……”
“是不是身上的汗渍太多了,”江漓说,她抬手摸了下宋槿声的额头,没摸出有什么问题,只好提议,“不如给你先洗一洗?”
被单上面以及他身上都是些不明液体,混杂着汗液,又湿又润又粘,睡着不舒服是肯定的。
谁知道宋槿声摇了摇头,往被子里躲了下,再重新把江漓靠住,“不要……不是这个不舒服……”
他的声音随即委屈起来,“江漓,我好累啊,你能不能再陪我躺一会儿……闻不到你的味道了,我很难受。”
半个小时前,房间里两人的信息素相互纠缠、环绕,身上、被子里、空气中,全都是,充斥着这方小小的天地,尤其是江漓的信息素,带着她身上的所有个性,霸道又蛮横地将他锁在中间。
在这混杂香味带来的安稳里,宋槿声安心睡去。
但是现在……
空气中没有了江漓的味道,被子上的也散得差不多了,只余下他身上一些,他好难受,也睡不着了。
江漓听着,点点头,自责道,“对不起,我把房间的通风装置打开了。”
“我知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就是想你能陪陪我……”宋槿声解释着,他靠着江漓,伸手拽住她的衣角,嗅到她身上那令人安心的味道,倦意如先前那样一波一波袭来。
他的眼皮重新变得沉重。
空气里静默一片。
在这片沉重的安静里,宋槿声又忽然惊醒,他仰头,江漓的面孔在灯下模糊不清。
“江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