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刚好需要宋槿声那个衷心的手下做一点事,这个人又恰好撞了上来,巧合之下,就让他当了个演员而已。
但他结局不会变。
他还是要死。
进了门,江漓关了囚室的监控,只让莫白锦留了下来。
门被嘎吱关上,从里面上锁,江漓上前两步,一把撕下了男人嘴上的黑胶布,他先前挣扎得太多,又被江漓揍过一顿,有点不能控制自己的嘴,部分唾液沾到了江漓的手上。
“啧。”
江漓挑眉,却没说什么,只抬手在他身上擦干净,盯着这个眼中写满恐惧的男人,忽地笑了。
她踩上男人坐的椅子,上半身微微前倾,两人的距离被拉近,近得男人能看清她脸上挂着的笑,笑容是善意的,可她眼神中却带着嘲讽。
男人试着挣扎了两下,挣扎不开,他的手脚都被锁在特制的铁椅子上,后背已经抵到椅背了,没有退路。
“这么怕我啊?”江漓终于开口。
她伸手攥住了男人的衣领,将还在往后退的男人拽得更近了,看着他额头冒汗,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动作,扬起的嘴角慢慢放了下去。
“说吧,你跟他说了什么?”
男人艰难吞了口口水,抖着嘴皮子,“没说,什么都没说。”
“没说?”江漓手上的力收紧了,“那不如由我来说吧。”
“我走了没多久,你就跟着进去收拾东西了,也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但你时间掌控得不错,和前一个人只隔了十几秒。”
“十几秒的时间,你什么也说不了,所以你给了他东西吧。让我猜猜,你给的……纸条?应该是吧。前几天搜出来的也是纸条,你觉得可以学一学巴兰,对吗?”
“所以纸条里面又写了什么呢?”
“他中午给我打了通讯,那时候他还是正常的,等我回去,他就开始防备我,害怕我了。”
“说明你给的东西,他看了,也信了。之前安青在他面前说了那么多,他一个字都没信,你给的他就信了……”
“他没那么傻,除非……你给出的内容,他在我的嘴里听到过。要不然,就是你给出的内容,能和我的行为对应上。”
“我说过什么,又做了什么呢?”
江漓手上用的力越来越大。
她忽然不想猜了。大脑很疲惫,宋槿声的反应就停留在她的脑海里,他下意识的闪躲,他看过来时小心翼翼的眼神,他难得的沉默寡言,就在她脑子里循环播放。
所以,她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宋槿声失忆后,就一直被她关在病房里,她没有给过解释。
她喊过他名字“宋槿声”里的其中两个字,说那是他从前的名字。
其他的,并不符合。
江漓主动透露的信息并不多,她并没有自大到那种程度,觉得宋槿声失忆了就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
相反,宋槿声不仅懂,还怀疑过,主动试探过。他刚开始频繁想要出去,试过很多次,就是想要确定自己的地位和身份。
“名字……”
江漓又笑了,她有些咬牙切齿地给出自己的结论,“你把他的身份告诉他了,对吗?”
男人已经不敢看她了,他磕磕绊绊认错,“我、我错了,元帅,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对对不起……”
“对,不,起?”
江漓像是听到了笑话。
“所以我还真猜对了。”江漓笑着松了手。
她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来了那把手枪,银色的光泽在灯下一闪一闪的。短促的咔嚓声响起,银色手枪就被上了膛。
男人的声音短暂停下了,然后从卡顿的“对不起”换成了卡顿的“放过我”。
“你只会说这些吗?”江漓挑眉,“你接到的命令我已经知道了,不如说说你的目的,还有给你下达命令的人?”
男人痛哭流涕了。
“算了,”江漓放弃,“既然我猜得这么准,那后面也由我自己猜吧。”
她这次直接省略了分析过程,直接给出了一个名字。
男人愣住了,身后安静如鸡的莫白锦也愣住了,她轻声开口,“老大,这会不会不太可——”
江漓抬手,没让她问完。
“行了,别哭了。”江漓眯了眯眼,安慰起眼前早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废物。
“你今天已经很幸运了。”她说。
江漓拿枪拍了拍男人湿热的脸颊,嘴里开口就是回忆,“上一个给他写纸条的,嗯……好像是被我亲手打死的,死得特别惨,脸上身上全是血。”
“哦,他还不像你,他的的纸条没让宋槿声看见,他也没自不量力想要伏击我……今天我清理了很多人,很多你这样的人,那些偷袭我的,全都被我活活打死了。”
“但你今天就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