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轻轻勾了勾。
就当是在握手,悦云起这样安慰自己。
她犹犹豫豫地把手搭在王行之的手心上。
喝醉酒的王行之动作迟缓,他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将她的手整个包住,直到那温热的掌心完全包裹住悦云起纤细的手,不留一丝缝隙。
真大啊。
悦云起说的是他的手。
“你有过想开除我的念头吗?”悦云起并非不相信吴秘书的话,只是忍不住再次确认。
她在和王行之接触变多后,直觉告诉她:对方不是那种会因小错就开除员工的人。
悦云起回顾过往几年工作经历,确信自己未曾出现过损害公司利益的失误。
哦,近期虽然犯了些小错误,但那也和工作关系不大。
王行之的答案极为简洁:“有过。”
嘶——她想骂人。
悦云起瞪他一眼,试图用眼神辱骂他,但王行之只是平静地盯着她。
她有种拳头打进棉花里的无力感。
悦云起再开口,语气凶巴巴的:“为什么想开除我!?”
“不想看见你。”王行之抬起那只包裹住她的手,贴近心口,直白地说,“它不舒服。”
看见她就难受?那还把小白赶走,让她上楼办公干嘛?
真搞不懂,难道王行之有受虐倾向?
悦云起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她的手几乎是紧贴着他的胸膛,隔着单薄的布料,她都能感受到他的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撞击着。
“不问了吗?”王行之没松开,依旧紧抓着她的手。
悦云起点头,越问越生气,没什么好问的。
“哦。”王行之别过脸,望向窗外。
下一秒,温热的触感顺着她的手腕往下滑,手指被强势地分开。
悦云起垂眼看去,从简单的包裹变成了十指相扣。
再看始作俑者,只见王行之神色自若地望向窗外,手上却在悄然收紧,将她的手攥得更紧。
“我不问了,可以松手了。”悦云起皱了皱眉。
王行之恍若未闻,一动不动。
她差点忘了,不能命令他,得哄着。
“王总,我问完了,您可以松手吗?”
王行之回头,看起来不怎么高兴:“不可以。”
悦云起:……随便吧,毁灭吧。
反正她和一个命好的醉鬼讲不清楚道理。
悦云起不知道王行之的车位是哪个,便让代驾司机帮忙停到临停车位。
临停车位距离他们那栋楼有些远,悦云起担心在小区遇到江女士,便一手拿包挡住脸,一手牵着黏人的小狗。
前半程一路顺遂,走了五分钟,悦云起便敏锐地捕捉到江女士爽朗的笑声。
她猛地顿住脚步,警惕地张望四周,很快在前方路口锁定目标,江女士正与几位同龄女士谈笑着往这边走。
悦云起在心底哀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王总,我想去上趟卫生间,你松手好不好?”悦云起这次找了个理由。
但依旧说不通固执的醉鬼:“不好。你可以带我一起。”
带他一起?
王行之再不松手,江女士就要冲过来逼他们俩立刻领证结婚了。
悦云起急得团团转。
“那我们绕条路走好不好?”悦云起想先躲起来。
但她越着急,王行之越不配合:“不好。”
向来生人勿近、恪守边界的人,怎么一喝醉就变得又黏人又任性,让人束手无策啊!
悦云起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在心中默默祈祷江女士不会留意到他们。
江蔓原本只顾着和身边人聊天,确实没注意到不远处的两人他们,直到身旁的姐妹突然拽了拽她的胳膊,朝某个方向努了努嘴:“快看!那个就是我之前和你提过的王行之?”
江蔓近视,度数不太高,两百出头,但她平常不爱戴眼镜,此刻就吃了不戴眼镜的亏:“人在哪呢?哟,那么高的小伙子。”看来身高没掺水分。
她眯着眼:“庆庆,他旁边是不是还有个小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