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稚一愣,反应过来后脸颊倏地一红。
被小叔子记着自己的月事,温稚多少有些羞耻和难为情。
陈明洲说完便拿上刀去了水房,耳根也浮上了红色。
魏平在水房洗菜,看见陈明洲进来,打了声招呼,然后看到他耳根红红的,“咦”了一声:“明洲哥,你耳朵咋那么红?”
陈明洲:……
“被蚊子叮了。”
魏平一愣:“现在有蚊子吗?”
陈明洲刮了刮鱼鳞:“有。”
温稚中午擀的面条,吃饭时,温稚想到被陈明洲收拾好的鱼,叫了声:“陈明洲。”
陈明洲微一抬头:“嗯?”
屋门虚掩着,饭桌上就坐着他们两人,陈明洲背对着窗户坐着,男人冷俊的五官罩着阴影,棱角锋锐,肩膀宽括有型,温稚莫名想到那天晚上她挤到陈明洲被窝捂着男人的鼻唇。
她脸颊一烫,心虚低下头说:“那鱼你想怎么吃?我晚上做。”
陈明洲顿了下:“炖鱼吧,你和妈多喝点鱼汤。”
温稚没敢抬头:“知道了。”
吃过饭陈明洲去了厂里,温稚便去了二姐那。
温稚到的时候看见二姐还在家待着,她愣了一下:“二姐,你没去上班吗?”
“还没。”
刚说完又捂着嘴开始吐,张俊换了件衣服从屋里出来,看到温稚过来,让她先坐:“三妹,你和二姐先待着,我陪你二姐去趟医院看看,他老这么吐下去不是个办法。”
温稚道:“好。”
张俊和温丽走后,温静端着温热的鱼汤放到桌上:“老三,过来尝尝大姐的手艺。”
温稚喝了鱼汤,味足鲜美,特别好喝。
“大姐,二姐喝了吗?”
“没有,老二一闻就吐。”
温稚没想到怀孕这么遭罪。
她喝完一碗鱼汤就在二姐家待着,想等二姐回来,听听医生怎么说的,没多会,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温稚以为二姐和二姐夫回来了,她过去开门,看到门外的人竟是温向东和孙凤娥。
“你们怎么来了?”
孙凤娥也没想到老三在这,她没工夫找老三吵架,和温向东急匆匆的挤进去,屋里除了老大和老四,压根不见老二两口子的影子。
“老二和她男人呢?”
孙凤娥急的抓着温静的胳膊使劲晃,才短短一上午,她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多,温向东也没好到哪去,脸上愁云密布,铁青着脸大声问温静:“你说话啊,老二哪去了?!”
温稚看着情绪已经失控的孙凤娥和温向东,猜到应该是温华的事。
这事温稚还真没猜错。
上午孙凤娥和温向东去了公安局,只见到了郑亮的父亲,郑亮的母亲去医院看她儿子去了,要不是公安同志拦着,郑亮父亲都能打死温向东两口子,他根本不同意谅解,不论孙凤娥和温向东怎么求都没用。
一直到下午郑亮脱离危险,孙凤娥和温向东去医院看郑亮,想在找郑亮母亲求求情,谁知道对方张口要一千块钱的赔偿费,不给钱就不谅解。
一千块钱!
那可是一千块钱啊!
孙凤娥当时就哭晕了,温向东也没法子。
他们家哪拿的出一千一块钱啊,两口子商量了一下,决定去找温丽和张俊,张俊是公安,他肯定有办法帮他们的儿子,温丽是温华的姐姐,肯定也不会看着温华坐牢。
这才有了孙凤娥和温向东来公职家属院的事。
他们从医院赶过来,结果温丽和张俊都不在。
温静被孙凤掐的胳膊疼的厉害,她就是不说老二去了哪里,就算她脑子再笨也知道爸妈找老二两口子干啥,老二现在正是怀孕关键期,可不能受一点气。
“你说不说!”
见温静不说话,温向东气的扇了她一巴掌。
温静还是不吭气。
温稚小脸一绷,跑到厨房拿起菜刀,外面传来孙凤娥的声音:“向东,我有个办法。”
孙凤娥恶毒的瞪着温静和跑到厨房里的温稚,然后恶狠狠的说:“咱们让老大把工作卖了能换一笔钱,再把老大和老三嫁出去,还能换一笔钱,咱两再把工作卖了,说不定能凑一千块钱。”
温静脸色一变,想要推开孙凤娥,却被孙凤娥揪住头发:“你个贱蹄子狼心狗肺,连你亲弟弟都不管,我还要你这个女儿有啥用?你今天这份工作不卖也得卖!”
又跟温向东说:“你去把老三带过来,咱们把她们带回去!”
为了温华,两口子算是彻底豁出去了。
温向东转身跑向厨房,却又在一瞬间被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他脸色惨白,魂都快吓没了,温稚挥着菜刀朝他砍过来:“你们谁也别想打我和大姐的注意!”
温稚双手死死抓着砍刀胡乱的砍,温向东骂骂咧咧的往一边闪,那一砍刀差点砍到他脑门上,孙凤娥也被温稚吓着了,她着急忙慌的松开温静,和温向东硬是被温稚逼得退到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