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恐怕要让她失望了。
温言起了身:“你们钟家想进军内地。对不对?”
钟思情看着她,目光里尽是茫然,表情却仍旧冷冷的:“你怕了?”
温言无奈:“……你是不是压根儿没听懂我在说什么啊?”
钟思情烦躁地去搓手臂。
叽里咕噜一大堆,她听得懂就有鬼了。
和钟怀瑾说起钟家未来如何如何时一个样儿。
她‘啧’一声换了话题:“你刚才说那些,陆知序教你的?”
不然温言一个大学老师,怎么可能知道钟家下季度的运营方向?
连她这个大小姐都不知道好么!
温言这下是真有点怜爱大小姐了:“都是很简单直白的表象,稍微分析下就想得透,倒还用不着他教。”
钟思情冷哼一声:“少在这儿显摆你俩熟。”
温言:“……我俩岂止是熟。”
孩子都那么大了。
她转身要走,走之前没忍住,回过头又问了句:“以你的脑子这么多年在豪门,到底怎么活下来的?”
“温言,你是不是活腻了!就不怕我一会儿折腾死你吗?!”钟思情像一只被踩到痛脚的小鸭子,嘎嘎嘎叫起来。
哪有半分方才高傲黑天鹅的模样。
温言摇摇头笑了,底细她摸清楚了,就是个脾气直来直去的笨蛋小孩儿,能有什么恶招啊。
电话响了,温言看着来电显示弯弯眼,接起电话。
“直播,用不用叫停?”陆知序低缓的声音,顺着电流传过来。
酥酥麻麻挠着她的耳。
想到陆知序在办公室里一边忙工作一边关注这边的模样,没准儿手里还捧着个平板看?
那场景让温言没忍住笑了下:“不用啦,我搞得定的。”
陆知序嗓音缱绻:“哦?这么有信心,是见到钟家那个了?”
温言视线一转,看见他口中钟家那个耳朵竖起,正像只敏锐的小动物偷偷摸摸打探她这边的风吹草动。
她抿唇:“嗯,笨得挺可爱,还会炸毛那种。”
“真稀奇。”他温声笑,像听见极有意思的事,“有朝一日也能听见炸毛怪说别人会炸毛了。”
“我警告你哦,这样说话,小心我玻璃心了回去跟你闹。”
“你能闹出多大点儿动静来。”
“能闹得你好几天睡不了觉,不得安宁,怕不怕?”
他低沉的嗓在局促的演播室里回荡,升腾出天高云淡的松弛味道来。
像这个人,永远的不紧不慢。
“这有什么可怕的。”那笑意盘旋着要飞出手机似的,“要真有哪天,你不闹了,我可能会考虑慌一慌。”
温言耳朵一烫。
“说得好像我很能使坏一样。”
他默认这个说法:“坏心眼儿的小姑娘,直播下午才开始,中午我来接你吃饭。”
“……”温言没说话。
她有一点小小的心动。
但盘算了下时间,怕出去一趟来不及,何况还带着妆。
“他们管饭的呀。”温言小声说,低头看鞋尖,“而且重新上妆,会很麻烦妆造人员的。”
陆知序轻笑声糊住她的耳:“哪那么多顾忌,等着我。”
温言眼睛亮了亮,但还是说:“真的不行呀,工作时不好给别人添麻烦的。等晚上嘛。”
“可是怎么办啊,小朋友,我有点儿想和你吃个午饭。”
他说得很慢很缓,带着点儿不明显的笑意,内容却很不容置疑的,就像河水永远知晓自己的去向。
温言弯起眼:“那就见面吧。”
她坐在观众席上接的电话。
挂了电话笑还噙在嘴边,一抹淡淡的声音从耳朵边上传来:“陆知序对你还挺好。”
温言被吓一跳。
这大小姐什么时候坐她边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