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哪里?”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
“……牛津。”
温言不想瞒他。
他低头,无奈地牵了牵唇。
“陆知序,你在生气吗?”
“没有,温言。”他长叹一口气,重新抱住她,“我只是在想,我上辈子是不是炸牛津大门了?”
不然这学校怎么总和他过不去。
三天两头地要把人从他身边带走。
“温衡怎么办?”陆知序按着眉心,“他还小,我不建议频繁地变动他生活的环境。”
温言想也没想:“他当然留在国内和你一起,我只是去两年又不是不回来了……”
她说完一大串后愣住:“你这是,同意了?”
“我有任何不同意的理由么。”他语气温和,像是无助的妥协。
他知道她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而这理由真要细究起来,是她对他的付出。
如果不是陆氏背后林这个姓,她不必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如果有得选。
谁不想爱人孩子在侧,过简单幸福的生活。
他掌着她的后脑,在她唇际印下一个平和温柔的吻:“喝够了么,我再去酒柜拿几瓶,陪你喝个尽兴。”
他有一整面墙的酒柜,那些藏酒每一支都能换上好多好多个名牌包。
她擦掉眼泪摇摇头:“等我回来再喝吧。”
他淡淡‘嗯’一声,不置可否的样子,过了会儿又问:“什么时候走?”
“周末。”
那只有两天了。
他这会儿被气笑了:“真行。要不是我今天去接你,听见岳琴和你说话,你是不是预备一点儿都不告诉我,直接卷铺盖上飞机啊?”
“嗯?”
他又一次吻下来。
这个吻却和刚才的不一样。
带着惩戒,带着索取的意味。
他亲得用力,舌尖蛮横粗鲁地进攻,狠戾地刮过她唇齿每一寸,粗粝又柔软的触感,像他夜里缚在她身上的棉绳,一遍遍磨磋她,鞭笞她。
温言被吻得动情。
她十指握进他乌黑的发里,被亲得不住往后仰。
嘴里喊他的名字。
他也带着巨大的眷恋与不舍。
温言仿佛看到眼前开出一树又一树的金桂,招摇着,晃荡着,带给她清甜的香气。
她在这香气里晕眩。
酒精麻痹了她的知觉。
陆知序比平时更动情,带着要把她留在身边的意味。
她却不觉得疼。
仰着急不可耐地,搂他脖颈,迷蒙地亲,用唇际描摹他的轮廓。
仿佛要将这轮廓记住,带向大洋彼岸。
“陆知序,我们去领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