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繁星更多了,星星什麽时候会消失?
宁雨看到了月亮西沉,太阳东升。
宁雨带着眼下的一抹淡青,神情恹恹地吃完早饭才出门的。
出门前,宁正浩叫住她给她提了大包的零食,絮叨的说了两句,无非是让她有时间就提前往家里来个电话,好给她炒几个好菜补补。
宁雨不着痕迹的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好不容易等交代好了,拉着行李出门时,宁正浩突然说拎着东西不方便,把她送到学校去,手已经搭在行李箱上了,似乎下一秒就能出现在学校门口。
宁雨陡然碰到他粗粝厚重的指腹,陡然吓了一激灵,硬生生控制住行李杆上想逃的手,顺带紧了一把,连忙推辞说:“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又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她不喜的神态,宁正浩就不再坚持,目送她出门,就转头进了客厅做着他自己的事情了。
搬家这天是周末,叶阳早早的就在门口张望了,远远的见宁雨笨拙的提着行李箱就快步上来接。倒不是宁雨不拖着走,初春的小雨说来就来,绵绵软软的打在身上没感觉,但三两下就把青石板给浸湿了,拖行本就噪声大,加之天不随人愿,提着走,反而能高效快速。
叶阳走近先是接过行李箱,又仔细用目光当毛巾把宁雨浑身上下擦了一遍似的,没瞧出过分的湿意,这才拉着她进去,放下行李,给她和自己都端了一杯热茶,驱除寒意。
叶阳这才发现宁雨脸上透出的淡粉,不知是出了些力气还是被茶水的热气熏红了,倒是比他买的淡粉床单更鲜润,就连眼下的青色都成了点缀。
一杯热茶下肚,熬夜带来的骨骼僵硬也活泛了,自然而然的精气神也上来了。
叶阳问:“要不要去洗个澡,换个衣服?”虽说没湿透,但衣服软趴趴的贴在身上,像是湿哒哒的青苔,是一杯热茶怎麽也烘不干的潮气。
宁雨左右低着头揉捏了几下自己的衣角,心里有了判断,答应着:“好。”
叶阳转身下楼去拿准备好的洗漱用品。
宁雨听着远去的脚步声,边在蹲在行李箱边翻找着,浴巾丶换洗衣物,全部叠好放在床边。刚才喝茶的时候微微发热,就把外套脱了,现在直穿着稍修身的短T。宁雨双手交叉抓住衣服下摆,手擡到一半时,背後灼灼的视线遏制住了继续的动作。
宁雨的手臂落回原点,但是衣角的手还没放,松松的抓着,回头看着叶阳,头一歪,眉间轻挑,像是在问,不出去?
叶阳自然地举起手中的毛巾示意,嘴里想解释什麽,到底还是没说出口,干巴巴的留下一句:“你继续。”带上门转身走了。
他坐在沙发上,脑中那抹白皙越来越清晰,像是一截光滑的绸缎,一手就能全部拢住。
又不似绸缎般冰冷,一定是似玉一般温热,他想。
他一把用毛巾盖在头上,眼前一片白,比一片黑还清晰。他清晰的听见水珠砸在瓷砖骤然四分五裂的尖叫,滚烫的水雾蒸红了他的双耳,叶阳遮掩的揉了两把,逼仄的空间越发狭小,挤压着仅存不多的氧气,诱使喘气声愈发浓重。
宁雨赤脚踏进了卫生间,瓷砖的凉气从脚底钻入,让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没着急洗,开着水,双手顺着头发,打量着这个瓷白的空间。
壁龛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新开封的洗漱用品,一应俱全,宁雨都觉得自己的东西带多了。热水从头到脚的淋下,洗尽灰尘和疲惫,说不出的舒爽。宁雨挤了一坨沐浴露,橙花味在手中炸开。跟她平时用的一样。
宁雨晃悠的走到客厅,没见到叶阳的人影,也不急,自得的去厨房洗了点水果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
宁雨看到好笑的地方也会跟着浅浅的笑,直到馀光中出现了一具紧实的胴体,电视就再分不到她丝毫注意力了。
他比第一次在街上见到时要白些了,手臂上也褪去了分层,稚气也褪了。曲线的肌肉贴着胳膊蜿蜒盘伏,小腹突起明显的分块,光影明暗之间更加立体,青色的脉络顺着皮肤表皮下爬行,消失在裤腰之中。
叶阳看着包着湿发的宁雨缓慢至停滞的动作和神情,心里满满涨涨的,本来要套身上的短袖也不穿了,拿在手上,在宁雨身旁坐下,“怎麽不吹头发,是等我帮你吹吗?”
被他靠近的声线唤回了理智,掩盖似地塞了一颗葡萄在嘴里,理所应当地说:“嗯,你不是说搬过来包家政服务的吗?”
叶阳低笑着抱住她,“那有没有奖励?”
他的气息喷洒在宁雨的脖颈间,他身上的水汽还没完全散掉,像一根潮湿的狗尾巴草尖在扫弄,痒的宁雨直往後仰,嘴里止不住笑,“奖励你一颗葡萄。”
手往果盘里揪了一颗,伸到他嘴边,试图制止弥漫的水意。
“好啊,不过要你嘴里这颗。”
也不给宁雨挣脱的机会,扣住她的後脖颈。
一份酸甜,两份沉沦。
吹风机的噪声覆盖了宁雨的头顶,也盖过了电视机里欢乐的小品声,宁雨乖巧的坐着,心思不在前,也不在後。食指轻轻的揉着微肿的红唇,想要把上面的牙印揉散丶揉掉。
宁雨习惯了两天,已经快和自己家一样了,对待这个家里的东西轻车熟路,指挥起叶阳也是毫不手软。
而叶阳也纵容着她,当然也要从她那里收取一些报酬。
有时候,什麽也不做也要美其名曰的缠着她,直到她嘴软,手也软。
也有时候在沙发上丶厨房丶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