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喜欢你了
李意深问她饿不饿,想吃什麽,寻漠青这才察觉到了饥饿感,早上中午都没怎麽吃,来了就被领进卧室,不饿才怪。
家里头也没什麽东西,李意深在上海伺候寻漠青精细的不行,到了北京自己那叫一个应付,这个时间现做也不现实,就叫外卖点了砂锅粥。
学校里的外卖送不到家门口,李意深出去拿回来时,没带什麽行李的寻漠青正穿着他的衣服在书架前,随意地翻看他那些晦涩难懂的专业书。
此情此景,说寻常也寻常,说普通也普通,但李意深就是看得眼热,觉得空气中都充斥着幸福的味道,把食物放到桌上,没忍住过去亲她。
寻漠青被他这副缠人的样子弄得无奈又高兴,两个人黏糊了半天才坐到餐桌前正儿八经的吃饭。
李意深给她摆好勺子,给她夹烧麦,看她散着头发吃东西不方便,又找不着绑头发的东西,没想到寻漠青用一根外卖的筷子三下两下的就把长发盘了下来。
就这麽简单的一个盘发动作,李意深也看得入神。
寻漠青扭过头看见他脸上那种表情,忍不住也跟着笑,同他讲:“小深,你这麽看着我,会让我觉得特别……”
“嗯?”李意深还是用那种眼神看她,沉迷的丶幸福的。
寻漠青摸了摸他的脸,用一种很少有的温柔轻缓语气说:“会让我後悔没有早点来看你。”
刚才李意深出去拿外卖,寻漠青看他住的地方,学校分的教师公寓,不大,但李意深本来也没有物欲,把房间收拾的干净整洁,多馀的东西几乎没有,书丶打印的纸质文件占了很大一部分,但床头丶书桌上,都有她的照片。
寻漠青看着他生活了这麽久的地方,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这几年怎麽就一次都没来看过他?
可李意深笑了笑,他说没关系,还说:“你已经来了。”
太乖了,寻漠青心软得一塌糊涂。
两个人边吃饭,边像寻常小情侣那样闲聊。
李意深问她展览的事情,寻漠青知道他是怕自己因为他耽误工作,就骗他说:“就剩收尾的活,等我回去再说也来得及。”
李意深点点头:“年前我这边的事就能结束,搞定了之後就去上海接你,我们一起回家过年,好不好?”
寻漠青自然没问题。
李意深想问她,过年的时候能不能和两家父母公布他们现在的关系,可看寻漠青很放松的样子,应该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一步,自己脑子里盘算了半天,还是不忍心逼她,没有问出口。
总有一天会的,李意深默默想着,他势在必得,不过早晚而已。
腊月廿三,李意深处理好了北京所有的事情後飞到上海,学校事情结束後正好可以和一起寻漠青回家。
到上海的当天,李意深就去了学校,他背後是任霄生,校领导自然重视,李意深拒了几次午饭邀约,他实在不喜欢也不擅长这种场合,申明自己下午确实还有事情,校方这才放了行,一路把他送到车上。
事实上,今天寻漠青一整天都有工作,李意深并没有既定的行程安排,约了家政打扫他在上海的房子後,就去了C3M北外滩艺术馆,那里正开着一个泥塑展。
李意深自认为没什麽艺术细胞,只是总想更多地接触寻漠青的工作内容。
好巧不巧,看展的时候竟碰到个意料之外的人。
是何淙也,他和朋友一起,在一个南唐乐妓泥塑作品前站着,馆内人不多,李意深能听到二人对作品的专业评价。
一瞬间,李意深想起了寻漠青家中那个让他惊叹不已的泥塑人像。
是他,作者是何淙也。
何淙也的朋友恰巧来了电话,走到一旁去了,李意深犹豫了几秒,还是朝着何淙也走了过去。
“你好。”他没有伸手,只是僵硬地说着最普通的开场白,习惯性的面无表情让他看起来像是来挑事的。
而事实上,他的确也算是“不怀好意”。
何淙也应该认出了李意深,他的脸僵了一瞬,但马上调整了过来,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看着他:“你好啊,有什麽事情吗?”
李意深有那麽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荒唐,对着一个比自己还年轻的丶充满蓬勃朝气的学生,有什麽可说的呢?能说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