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种眼馋心痒的样子太明显,也很招人,寻漠青装听不懂:“没关系,我还要一会儿,你和他们多说一点。”
李意深总是能被寻漠青轻而易举的欺骗到,他对她的话总是深信不疑,闻言“嗯”了一声,垂眸藏住浅浅的委屈。
特别可爱。
寻漠青喜欢看,所以不解释。
回到正轨,李意深戴上眼镜和骨传导耳机变身严格的李老师,寻漠青继续看英文杂志。
中途,寻漠青手机振动,她眼睛盯着杂志的一幅新人作家的画,没看手机屏幕就划了接听,可十几秒都没听到人讲话,扭脸一看,陌生号码。
正想挂断,听筒里传来蒋津的声音:“漠青,是我,蒋津。”
他强调自己的名字,然後问她:“最近好吗?”
寻漠青一时无言,心道蒋津这又是演得哪一幕?
同在上海,寻漠青也不至于想不开同蒋津结怨,她像个普通朋友一样回他:“还不错,听思文说你要结婚了,恭喜。”
蒋津最不想听到寻漠青说恭喜,他想起方思文和自己说,哥,算了吧,寻漠青真没可能了,闻溪姐是不错的结婚对象。
“谢谢,我收到画了,思文说是你推荐的,我已经让人挂在书房里。”蒋津语气听起来平稳有礼,一如和寻漠青初见时那样体面。
“段老师的画有很高的收藏价值,同系列的《喜鹊雪梅图》和《荷风翠鸟图》也在待售中,你喜欢的话可以找林总购入。”寻漠青客气的语气好像没和蒋津上过床,没和他做过亲密的事情。
半晌,蒋津才回了个:“好。”
电话就这麽不尴不尬地挂断後,寻漠青才发现李意深正看着她,她神态自然地指了指电脑,意思是叫他专心工作,自己却伸了伸懒腰,去浴室洗漱了。
“老师,我汇报结束。”耳机里,学生怯怯的声音传出来,李意深才发觉自己竟然出了神。
对面这个学生也是今天最後一位,没有收到来自李老师的“辣评”长舒一口气。
浴室里,寻漠青闭眼冲洗头发上的泡沫,猝不及防地被李意深抱住了,单纯的洗浴瞬间变了味道,抚摸丶亲吻,纷至沓来。
寻漠青在潮湿的空气里被弄得止不住的呜咽,淋浴没关,热水落到交合处,被皮肉拍打出□□的水声。
李意深在她高潮时吻她被情欲逼到尽头的眼眸,怜惜又占有欲十足。
折腾到凌晨,床单湿透,李意深换上新的床品才把沙发上寻漠青抱上去搂着睡。
床边寻漠青手机的微信提示音响起,李意深很熟练地拿过去,解锁,打开,是蒋津。
寻漠青发丝的温香萦绕在李意深鼻间,冰冷的手机屏幕上印着无能为力的一行字——“漠青,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对吗?”
睡前折腾得太久丶太过,寻漠青的身体仍处于敏感期,有些不安稳的颤动,李意深温柔轻拍她後背哄着,冷眼盯着这行字,像是盯着蒋津本人。
可几十秒後,这条消息被对方撤回,过了几分钟才重新发来——段华月的其馀两幅画我会收藏,多谢推荐。
知道挽留不会有结果,拨通电话已经是冲动之举,所以理智的成年人放弃讨好和巴结,转头拥抱骄傲和自尊,哪一天偶然再见,双方能平等对视,他不会低她一等。
李意深眼里的鄙夷显而易见,他发现,比较起蒋津对寻漠青仍有非分之想这件事,对方把体面看得比寻漠青还重要这件事更让他不齿。
这样虚僞又廉价的“爱情”,在李意深眼中不配送到寻漠青面前。
李意深冷静地帮寻漠青删除和蒋津的对话框,像是什麽都没发生一样抱着寻漠青同入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