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裳久没有回家,她揉着宁不羡因为没有得到好的照顾而瘦得青筋暴起的手:「忙了一天饿了吧?来我院子里,我让人给你做些你爱吃的补补身子?」
「好啊。」宁不羡微笑。
和上辈子水火不容的情敌成了姐妹,感觉似乎也不太坏?
两人正待挽着手一并离开正屋,却听得身後懒懒一声唤:「二姑娘,本官帮你的事情解决完了,现在是不是该换你来帮帮本官了?」
沈明昭自夜色中缓慢踱来,含笑却未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宁不羡。
宁不羡心下有些无可奈何,早知道这知沈貔貅如此难应付,她就不招惹他了。
然而沈明昭却没有轻易放过她的打算:「二姑娘,烦请就近一叙?」
宁云裳疑惑地挡在宁不羡身前:「沈侍郎,天色已晚,有什麽事情不妨明天再说吧?再说了,不羡柔弱敏感,她能帮你解决什麽?」
听到宁云裳口中「柔弱敏感」四个字,沈明昭几欲笑出声来。他带着几分暗示提醒道:「宁度支,只会写字算帐对策论,可是当不了我的属下的?」
宁云裳面色僵红:「……那是自然。」
眼见着沈明昭似乎要硬拉起宁云裳对她的仇恨,宁不羡连忙出声打断:「没关系,沈郎君只不过是有事找我,我去去很快回来便可。」
她可不想再和宁云裳莫名其妙闹翻,又斗上一辈子了。
她随着沈明昭出了院子,走到大门边。
一路行来,沈明昭唇边带笑,却不置一词,闹得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他要出什麽招。
但对方不开口,她也抵死不开,看谁耗得过谁。
沈明昭二话不说,一脚跨离了大门,站在门边笑着回望她。
这下,就连守门的下人都察觉到了不妥:「二姑娘夜间出去,可要备车?」
宁不羡不知道他耍的什麽花招,以不变应万变。
「没关系……沈郎君是我……」她顿了顿,面色染上了真实的绯红,一副柔弱顺从的模样,「所以郎君让我去哪儿,我便去哪儿,都可以的。」
沈明昭玩味地重复了一遍:「哦,我要你去哪儿你就去哪儿?」
宁不羡微笑:「当然了。」
她就不信,众目睽睽之下,这麽多的人证,沈明昭还能把她卖了不成?
沈明昭上前了一步,附到了她耳边。
本朝男子出行多好薰香,且不乏极擅调香之辈,就连宁恒这种年过半百的老头子,都免不了每日早朝让人给自己的朝服上薰香。可沈明昭的身上却除了浆洗衣物的皂角味外,几乎闻不到任何多馀的味道。
宁不羡只觉得一股热气在自己的面颊上叮了一下。
「本官只是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处置二姑娘的那位正在户部做客的老相好,毕竟,二姑娘既赖上了我,我也不好拂了姑娘的面子。」沈明昭一边说,一边满足地看着她面色一僵,顿了顿,他继续道,「不过,来日漫漫,娘子的红杏枝子既然伸到了我的眼皮子底下,本官也只好忍痛给你剪掉了。」
第十三章前任现任
车轮辘辘作响着向前,宁不羡保持着一个正襟危坐的姿势,尽量让自己离身旁的这个神经病远一点,再远一点。
然而,天公不作美,马车卡上了一块巨石,车身一阵晃荡。
宁不羡的身子摇摇欲坠,眼看就要被那戏谑伸手的人托住,她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车帘。
「多谢郎君关心。」宁不羡微笑道谢,稳稳地坐直了身子。
沈明昭淡笑着收回了手:「我家娘子果然不是柔弱之人。」
宁不羡淡淡道:「沈郎君叫早了,三书六礼都还八字没有一撇呢。」
「二姑娘不装了?」
「郎君既已看破,不羡再装下去,未免可笑。」
「我次次在旁都为二姑娘的厚脸皮程度感到震惊,还以为二姑娘乐在其中呢。」
宁不羡听出了他话中的讥讽,抬眸看他:「你既然早知道我是演的,不戳穿我,也不跳出来反对婚事,是觉得滑稽戏很好看,还是有什麽别的目的?」
「本官为什麽要反对这场婚事?」沈明昭笑了,「你是尚书之女,门第高贵,与我沈家门当户对,哪怕是家中长辈,也未免会有多反对。更何况,实不相瞒,我母亲性子糊涂,不擅长理家,平日里被伯母欺负了也不自知,我身为男子又有公务在身,实在分身乏术,二姑娘精通後宅阴私,脸皮之厚在京城贵女中一骑绝尘,有二姑娘跟在她身边照拂,我十分放心。」
宁不羡被他明晃晃的索求气笑了:「所以,你就是想白捡一个可以为你生儿育,替你向母亲尽孝,帮你同家中亲戚周旋的女管家?」
沈明昭点头:「男子娶夫人,不就是为了这些吗?」
「无耻!」
「二姑娘。」沈明昭被骂,面上表情都没变一下,「你设计崔宜落水,又赖上本官,难道图的不是免於被送去行庄休养?严格来说,本官算是救了你。」
「被关在庄子上,和被关在你沈家,有何区别?」
「当然。区别在於,被关在庄子上,你到死都别想出去,但如果是在沈家,有一天我觉得你可以离开了,我能放你离开。」
「呵,婚丧嫁娶各凭心意,我凭什麽要受你管控?」
「那二姑娘当初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赖上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沈某愿不愿意?」沈明昭讥讽道,「你我皆是自私自利之徒,真乃天生一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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