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周末,学校里可没有多少老师!」祝霜降折下了一根先行交给他,又选了第二根:「而且你没发现我特地找了没靠路口的一边吗?这里经过的人少。」
柏衡拿着桂花枝,凑近闻时打了个喷嚏,好几个细碎的花掉到了地上,祝霜降折了最後一根跳下了椅子,就见柏衡蹲下捡落在地上的小花,连忙把他拉起来:「地上的就不要捡了。」
「可是刚刚掉了很多,」柏衡举着花给她看,依旧是满满的,掉了的那些不值一提。
嗯?祝霜降思考,等他们放学起码还要半天,这花估计还要掉。但重要的是这个吗?她对柏衡道:「就算花掉完了,只剩下树枝,你把它送给阿姨,阿姨也会很开心的。」
桂花树下,小女孩对小男孩说道:「因为阿姨想像的出它刚摘下来的时候是美的,你要送给她花的样子也是美的。她更看重的是,你把她记在心上,喜欢一个人,就会想要送礼物给她。」
不过要是只剩下树枝,是不太好看哈,祝霜降停顿了下,继续道:「这样,要是放学它掉完了,我们再来摘过。」
两人搬着椅子,带着花回教室了,路上,柏衡说道:「你新写的那篇文里,说我一直在桂花树下打喷嚏,其实那天我只打了三个喷嚏,是你一直在打。」
祝霜降讪讪的笑了:「这是艺术加工,艺术加工你知道吧!」
什麽话都能和文学修辞跟艺术加工联系起来,这未免也太好用了,柏衡总觉得哪里不对,就被对方转移了注意力:「你怎麽知道我新写的文章是什麽?」
柏衡道:「我订了你说的那几个月刊。」
到了教室,他小心的把花先放在了抽屉里,祝霜降找了个小塑胶袋,去洗手台装了些水,将塑胶袋扎在了桂花枝的根部,「给它补水保湿,开久一点。」
下午四点,牧佳妍照例过来接儿子下课,远远的就看着儿子和他的同桌祝霜降说再见,祝同学怀里还捧着她早上见过的花。
正如对方猜测的那样,她真以为那花是送给自己的,心中暗自窃喜了很久。无情的现实很快给了她深刻的打击,儿子抱着花去上学了,那花并不是给她的。
柏衡越走越近,牧佳妍看着他上车,手中还捧着一束桂花,等他关上车门後才问:「衡衡,这是祝霜降同学送给你的回礼吗?」
「不是的妈妈,这是我送给你的。」柏衡说出了让人难以置信的话。
牧佳妍小心翼翼的接过他递来的花:「真的吗?」
柏衡说完了和祝霜降在桂花树下说的话,问:「花还是掉了一些,妈妈你还喜欢吗?」
牧佳妍有些哽咽,她说道:「花很漂亮,妈妈很喜欢。」
柏衡小小松了一口气:「妈妈你喜欢就好。」
喜欢一个人,要记得送她礼物,礼物是什麽样子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它在最开始的时候,要是美的。
傍晚,柏景彦刚回家,就看到妻子对他显摆儿子送的桂花,原来放在餐桌最中间,精心装扮过的花束已经被替换掉了,连吃饭都不让人安生:「怎麽样,这是衡衡亲手摘的。」
柏衡正在慢慢的吃晚饭,闻言抬头道:「是祝霜降摘的,我扶的椅子。」
不管是谁摘的,谁送的才是重点,柏景彦内心有些酸楚,儿子只送礼物给妈妈,没有给爸爸的。
没想到柏衡晚饭後给了他一张手绘的几何图形:「这个科赫曲线也很美。」
柏景彦满意了,鲜花是暂时的,可是手绘的图形可是永恒的。
牧佳妍也不跟他争辩,这种数学图形,衡衡不知道画了多少,哪有亲手摘的鲜花意义重大。
福利院里,祝霜降将康乃馨分给了小夥伴们,洛安彤拿了一枝,第二天就用发卡别在了头发侧面,只要有人盯着她看,就问好看吗?
别说还挺好看的,特别当别着花的人是个爱乾净,喜欢尽最大程度打扮自己的小女孩时,而这个小女孩刚好没有条件购买时下流行的衣服。
没有搭配的乱七八糟,穿的最多的是校服,再别一朵花,有种纯真朴素的美,要是留的长发就更好了。
「你觉得,我星期一去上学,也戴着花去怎麽样?」
祝霜降看着她的样子,说道:「不知道,要是花败了呢?」
「败了是什麽意思?」
「就是坏了。」
洛安彤可惜福利院里没有镜子,听说初中部的小卖部里有卖的,但她又没有钱,看不到自己的样子,「有没有办法让花开的更久一些?」
「弄些水试试。」
祝霜降把花放在漱口杯里,里面接了半杯水,「要刷牙的时候,把花拿出来就行了。」
过了十二月,祝霜降和其他七岁的孩子们一样,搬到了二楼,总算不要睡在围着栏杆的小床里了。
宿舍根据男女人数多寡,分女生六人间,男生四人间,里面是高低铁架床。每人都有单独的桌子和柜子,除了没有洗漱台和卫生间,跟外面的学生宿舍相差不大。
洛安彤的宿舍就在她们的隔壁,她去拿了自己的漱口杯过来,颇为不放心的样子:「还是我自己来养吧。」
下周就是期末考,再不抓紧,大家就看不到她戴花的样子了。
祝霜降将花给她,等周一的时候她果然戴着了,花瓣依旧娇嫩,看来养的不错。
在最後一个星期,还能吸引到同学们的目光和老师的注意,洛安彤很满意,要是考试成绩能给她高一点,就更好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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