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就两件厚外套,要轮换着穿,晚上睡觉前,祝霜降叫洛安雪一起,把身上溅了水的也挂在阳台上吹风,等第二天就能干了。
一大早起床,洛安雪把被子堆在身上,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睡眼朦胧的打着哈欠:「今天能不能不洗脸?」
祝霜降睡在她上铺,已经爬下来坐在椅子上穿鞋了,其他几个年纪稍大的小姐姐早就起床了:「你看到过那几个脏兮兮的初中生,你愿意靠近他们吗?」
洛安雪想起了楼上几个老师们不管打骂几次,都打理不好自己的初中生们,立刻摇摇头。
那几个人老师们已经放弃了,就等年龄到送他们离开,学习成绩也不好,在学校经常逃课,在班级里不顾别人只做自己的事。
分班後学校老师对他们的态度是,只要不闹出事来,同样随他们去,反正等他们毕业後就各奔东西了,目光都在能考上高中的学生身上。
洛安雪艰难的坐在床上穿衣服,接过祝霜降从阳台上收回来的外套,披上後套着袜子:「我之前听别人说,他们捡垃圾桶里的烟抽。」
祝霜降愣了一下:「学校还卖烟?」
「不是学校卖的,是别的同学从外面带回来的。」洛安雪说起八卦顿时精神了不少:「听说上个学期,初中部有两帮学生约架,一个人额头都被用凳子砸破了,血流了一操场。」
祝霜降叹气:「血流一操场人就死了,」说着她顿了一下,感觉自己已经被对方带沟里去了,连忙纠正:「不对,人身上是没那麽多血的!」
怎麽可能?洛安雪反驳道:「如果没那麽多血,我们的红领巾是怎麽来的!」
祝霜降被她噎了一下,是,宣传里都说,红领巾是烈士的鲜血染成的,但是话能不能不要只听第一句,这明明只是宣传方式,後面都说了这代表了一种精神。
见自己辩倒了她,洛安雪更加来劲,继续道:「打赢的那些人就分烟,给大家一人分一根,抽完扔垃圾桶里,被他们捡到了。」
祝霜降纳闷了,大家都在小学部,跟初中部隔着一个操场,你怎麽知道的那麽清楚。两人准备洗漱,去开水房接热水,路上就这麽问了。
洛安雪听到她问,回道:「哦,他们捡菸头抽的时候被老师看到了,就把那些人给供出来了。」
祝霜降:「……然後呢?」
「然後?」洛安雪挠头,「然後那些人被请了家长。」
七岁之後,起床洗漱时间照样有规定,但只要在时间内,护工阿姨并不会再盯着了。吃饭同样有时间段,过了就没。
从食堂离开去教室,祝霜降看了柏衡借给她的书,又询问洛平康要不要讲题,又问了别的同学,直接当老师给大家讲课。班上的同学们像是玩过家家游戏一样,一个个笑嘻嘻的在椅子上坐好,就像在学校里一样。
讲了不到十分钟,三分之一的同学已经在做自己的事了,又差不多一刻钟,班上已经没剩几个人了,有看电视的,有去找别人玩的,最後用心听的,也就只有最初的授课对象洛平康了。
祝霜降有些沮丧,她讲的明明是教材里内容,并没有超纲,大家怎麽跑这麽快。问洛平康:「康康,你听懂了吗?」
洛平康沉默,说好的叫康哥呢,他回道:「都听懂了。」
中午,洛平康问祝霜降:「你说,我也跳级怎麽样?」
我觉得不怎麽样,祝霜降想,但是要是这麽说,又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情况呢?洛平康这学期的成绩并不差,已经进了年级前十,老师们也开始将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夸奖鼓励并不吝啬。
祝霜降看的出来,洛平康不是不得意的,只是前面还站着一个她,得意不起来。但只能收敛一些情绪,但并不能完全控制住。
祝霜降对着他说道:「我觉得你还是去问你的班主任吧,我当初跳级,是做了高年级的期末试卷,全部满分才跳的。」
「不是还有作文吗?」
「是啊,我当时作文也没扣分。」
洛平康的脸色变了变,不太自然的说道:「你真厉害。」每次考试,他作文扣的最多。
祝霜降安慰他:「二年级学的内容少,我们多看点书,多背些成语还有好词好句,作文成绩就提高了。」
「说真的,我觉得作文不是最重要的。」
「你是在炫耀吗?」洛平康脱口而出。
祝霜降愣了一下:「你说什麽?」
「炫耀你学习好。」
她想要说什麽,没想到洛平康先道歉了:「对不起,霜霜,我不是故意的。」他起身离开了。
祝霜降坐在椅子上不说话,她看了一天的书,张宁从另一个教室,小心翼翼的凑过来问:「你和康康吵架了吗?」
「没有,只是有点小误会。」是的,祝霜降一点都没有生气,她在洛平康离开後回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在某些时刻,过於炫耀了。
回想完後,就放松了,还心平气定的做了好几页的数学题。她对数学没有功利心,只是每次学了没掌握的知识,获得了正向的进步,就觉得开心。
等张宁过来,她已经忘了之前的事了,谁小时候还不闹点小脾气。
「那就好,」张宁有些放心的样子:「康康说他刚才说错话,让你不高兴了。」
祝霜降笑了一下,「没关系,他只是太想进步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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