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婷婷忍不住乐,但是又有些可惜:「没办法,和福利院的合同是跟我大哥签的。」
「还要签合同?」
「那当然了,你不会以为随便一个人都可以从福利院把孩子领走吧。」黄婷婷跟她科普,即使只是寄养,也要寄养家庭有本市的常驻户口和固定住所;有稳定的家庭收入和工作单位;没有传染病或精神疾病,无犯罪记录;监护人的年龄要在三十岁至四十五岁之间,有照料儿童的能力经验。
详细内容更是有十几条,而她的监护权依旧属於福利院,要是福利院觉得寄养家庭不合格,有随时终止协议的权利。
黄家人其他条件都符合,就是这个年龄限制,注定了这份跟合同只能跟黄向阳或庄希签署。
黄婷婷就是福利院的辅导老师,她的家庭情况单位比谁都清楚,自然知道照顾孩子的未必是签字的那个,但是责任人依旧要明确,流程必须要规范。
更不要说祝霜降的照片被登在了报纸上,加上她的成绩,大家对她未来前途的猜测,关注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那真是一点程序都不能错的。
黄婷婷对家里什麽时候准备好吃晚饭很有数,看时间差不多,带着她往回走时,祝霜降停下了脚步,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我还没跟牧阿姨家的司机说,明天不用去福利院接我了,我们是不是该去商店打个电话。」
「不用去商店,家里上个月刚装了电话。」
「真的吗?我刚才没看见。」祝霜降重新跟上她。
「就在电视机旁边,一块蕾丝布盖着。」
回到黄家,果然看着蕾丝布盖着的电话机,见她的目光落在这块方布上,黄婷婷一边拨电话一边跟她说:「怎麽样,是我自己用缝纫机踩出来的。」
祝霜降震惊,黄婷婷还有这个手艺?她接过方布摊开在面前举起来,立刻就发现有一边斜了,从上到下少了好大一块,原来该有的正方形变成了梯形。
黄婷婷自然也看到了,她羞恼的扯过来,为自己不精湛的手艺作辩解:「这是艺术懂不懂,不规则图形,而且做差了的是盖不了整个电话机的,你看我做的就可以整个盖住。」
祝霜降看了看方布,不,是梯形布,想着後世很多人喜欢不规则图形,立刻理解了。信服的点点头:「你说的没错,而且你的本职工作是教书,却还能做裁缝,非常厉害了。」
就剩最後一个汤了,准备吃饭的黄向阳抱着儿子坐在沙发上,听到这话很想说些什麽,这就是裁缝了?那他那能够给全家做整套内外衣服,给沙发做防尘罩的老妈;能够钩围巾,钩手套的老婆该怎麽称呼?
不是,是该用什麽尊称合适?
黄嘉树小声的,悄悄的跟他爸爸说话,「那块布明明是姑姑不小心剪的太大了,这个新来的姐姐是不是脑子不好啊,姑姑说什麽她都信。」
他中午就被通知,以後有个姐姐要住在爷爷奶奶家,说是他以前就见过的。黄嘉树早就想不起来家里来过什麽姐姐了,看到他们都在为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忙上忙下,非常不开心。
但是一见到姐姐的样子,他立刻将那些别扭抛到脑後了,要是每个新姐姐都长这麽好看,再来几个他都愿意。
那边电话已经接通了,黄向阳转头一看,祝霜降正仰着头听黄婷婷打电话,还不时的摇头晃脑,看上去是有点笨蛋小可爱的样子。
他扭回头,抱着儿子在膝盖上坐好:「不要胡说,新来的姐姐可聪明了。」按理说,差生和优等生,是很难有共同语言的,哪怕这个优等生年纪小也一样。
庄希就是小学班主任,平时夫妻两偶尔也会聊工作的事,提到过学校里特立独行的学生。孩子聪明的话,其实是很难忍受老师的平庸的,特别是老师出错的时候,他们会忍不住提出来,一次两次还好,多了别想学生心里还能尊敬老师。
但是祝霜降刚刚夸奖黄婷婷居然是真心的,黄向阳不由摸了摸头,这也太离谱了,他一直以为祝霜降以前都是在让着婷婷呢。
黄嘉树看着他爸爸的动作,把他的手拿下来放到一边:「不要老是摸头。」
「摸头怎麽了?」黄向阳不明所以。
「老是摸头,头发掉的快,就会像外公一样,变成秃头。」
黄向阳的动作一顿,眯着眼睛看他:「这肯定是你妈妈教的。」
黄嘉树大大方方的点头,「是啊,妈妈让我看着你。」他大声喊着:「妈妈,老是摸头就是会掉头发,会变成秃头,对不对啊?不要爸爸变成秃头!」
正在摆碗筷的庄希:「……」
柏家,柏衡吃晚饭时看着面前的饭菜,心想这些肯定是霜降会喜欢吃的。他看着对面的两个大人,说道:「霜降说她爸爸妈妈都死了,那我们可以养她吗?」
牧佳妍愣了一下:「死了?」报纸上不是那麽说的啊。
柏衡点点头:「霜降说那个记者没有问过她,是乱写的。」他将和祝霜降的对话重复了一遍,很是期盼的问道:「所以可以吗?」
牧佳妍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们要问一下霜霜的意见。」
柏景彦吃着饭,添了一句:「听着也不一定是死了,或许是老死不相往来呢?」
然後被牧总用手肘打了一下:「霜霜那时候才三岁,谁会跟三岁的孩子表示以後老死不相往来的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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