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故陵王,反应怎么总这么奇怪。
自己还要被他奇怪的反应牵着鼻子走。
“……小病秧子。”
他开口,有些生硬:“还有心思来关心我?”
左颂世一愣。
谁比你小了?
我看起来长得很幼么?
他刚要说话,才发现黎筝瑞的手不知何时已然放开。
空留下虚虚的触感和残存的一点儿温度。
凉风一吹,如同人刚从水里出来,反而比起初感受到的更冷了。
左颂世退后几步,后知后觉。
黎筝瑞哪来的轮椅?
用的木料,还有上面的细致雕文,怎么看都像是精心挑选过的。
他看向高大蛾,后者脸上无辜得很。
左颂世疑惑,只能又后退几步,悄声问他。
“他轮椅哪来的?”
高大蛾心下一紧,还是照实回道:“黎夫人今早说想活动,但不方便。奴婢想着既然面上说要善待黎夫人,这点工夫总是要做的。”
他看得出来,那日那个什么都水监在这儿说了一大通,就是这个意思,主子也同意了。
只要主子把事情做全,说不定就能受皇上赏识,然后回到神京去。
到时,自己也能沾点光了!
他看着主子有些奇怪的表情,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难道这么做,是有什么不妥?
半晌,左颂世才微微点头。
这不是已经在利用府上的资源了么。
他想快些养好伤,早日离开这里。
也好快些杀了自己。
手一下子不知怎么放。
胡乱地晃了几下,最终垂到身体两侧,使不上力地摆弄身上的衣裳。
黎筝瑞垂眼,看见他企图藏起来的手。
上面淡红色的指印清晰可见。
*
第二日夜。
左颂世连着打了好几个呵欠,有些耳鸣。
快到子时了吧。
高大蛾都有些撑不住,他又不愿把无关的人卷进来,便找个由头轰他去休息了。
周围的下人也都被他遣开,倒是不用担心被察觉他行为有异。
他靠在门上,听着外边的动静,不一会儿就难受地甩了甩头。
以前加班的时候都没这么难熬。
明知道不会有人来,他还得装个样子在这儿干等着。
又冷,疲倦的神思也得不到休息。
也就剩下没被绑着,一只脚站麻了能换个重心。
黎筝瑞在牢里的时候,比他还要难熬吧。
当初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左颂世揉揉眉心。
腕上的链子蹭到皮肤,生出些冷冰冰的实感。
他轻声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