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颂世心下一阵高兴,又反应过来。
这哪有什么好高兴的。
不过让他讽刺一下,发泄点心中怒气,也不错。
但……
左颂世听着他说的话,总觉得有些奇怪。
乍一听他是在讽刺自己,可想了想,话尾好像莫名放柔和了不少,听起来便像是……恨铁不成钢。
他有什么恨铁不成钢的?
左颂世只当是自己听错。
“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他语气不善,却因沙哑折了不少气势。
祡由佥最擅长套话,平时和人随便聊个天的功夫,便能从人嘴里套出自己最想要的那些情报。
府里下人也都是普通人,哪有这方面的应对?就算不说,那也是因为怕受到惩罚,稍威逼利诱一下,便是什么都说了。
他自不能怪罪他们,又不能特意提醒。祡由佥精明得很,这样更容易被看出异样。
要划清他与黎筝瑞的关系,只能刻意在人面前苛责他。
教府上人人都知道他厌恶黎筝瑞,这样他们说实话也不会出错。
黎筝瑞活动着手腕,又按按关节,发出“咔”的一声。
左颂世身子一抖。
他干什么!
又要吓他!
左颂世大着胆子,稳住自己的声音道:“怎么?你想威胁孤?”
黎筝瑞却突然低低笑了一声。
左颂世更加害怕。
黎筝瑞这不会是被自己气笑了吧?
经过头几日那一遭,他是怕黎筝瑞再误会自己立场,那也不代表他可以提前弄死自己啊。
主要是这条剧情线上多了个后期才出场的祡由佥,又没和冯自综联系上,自己再一死,祡由佥只要片面提供他想让黎筝瑞知道的情报,黎筝瑞便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了。
“殿下既不想见我,为何又要同意我伺候你?”
黎筝瑞嗓音低沉,话里带着几分调笑。
这才是讽刺他,都要笑出来了,定是在嘲笑他傻。
他被黎筝瑞这句给噎住,顿了一会儿也没理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作势张张嘴,假装要说话的模样,但脑袋一直没转过弯来。
左颂世心急如焚。
怎么关键时刻脑子不灵光了!
他懊恼地抓着床单,雪白的软垫被他按出一条条深刻的褶皱。
黎筝瑞这话说得并不愠怒。
他性格直来直去,若真是生气了,就算处境艰辛,上有强权压着,也不会忍住。
估摸着自己这副模样真的很好笑,他想留下来看会儿笑话罢了。
换个思路,这样可是拉嘲讽的最好时机,打打嘴仗再适合不过。
左颂世想着,提高声音道。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