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筝瑞眼睛眨了眨,慢慢收回搭在他臂上的双指。
在这方面又反应挺快。
怎么就明白了,不让自己多看一会儿他疑问无措的表情?
整理的这么快,好像嫌弃自己似的。
方才好不容易造出来的旖旎氛围霎时间被打散。
黎筝瑞别扭地看他一眼,像是看见已经拆好送到手里的礼物,又重新把自己包回去。
迟早再重新拆下来。
身上收拾好了,左颂世忽然觉得莫名有了底气,迅速调整状态后问黎筝瑞。
“你方才吃的药丸,可有什么异常?”
大问题自然是没有的,否则黎筝瑞自己便会吐出来。
既然没大问题,大概又是像之前那样,多了些浑水摸鱼的成分。
黎筝瑞的回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这药……是有用的。”
他咬着舌尖,回忆方才嘴里的味道。
“他难道还真是想帮我不成?”左颂世倏然皱眉。
这与他先前的行为可对不上号。
黎筝瑞却是摇摇头,表明自己还没说完。
“这药是有问题,但并不显眼。”
“他先前给的药方,一看便有问题,只要长期服用,定是能见身子损耗。”
他手指轻敲着瓷瓶:“但这次的不一样,你可以说它没有益处——也没有坏处。”
左颂世有些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有点像三无保健品。
实际上没有任何用处,感觉变好不过是心理作用。
“这药中成份当是有相互抵消的,只是杂糅在一起,我不能完全辨别。”
黎筝瑞神色也渐变得凝重:“不过和你之前吃的药比起来,这种药若是多吃,的确会造成强身健体的错觉。”
“是因为原先那药配得……太放肆了。”左颂世明白他的意思。
黎筝瑞点点头:“你不觉得奇怪么?”
左颂世不知他指的是哪方面,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光是从他方才的神情来看,便觉得怪异。”
黎筝瑞眉梢微动,示意他继续说。
“先前他来配药时,紧张得不是一点半点儿,活像是我威胁他帮人开药似的。”左颂世说着,笑谑道,“我猜他还真是被威胁了,不过那人不是我。”
黎筝瑞闻言,回忆起方才的情形:“但他方才的模样,像是着急讨赏。”
一丝惧怕都没有了。
“你想说,他先前是真被人胁迫,不得已而为之,这次又只是单纯地想以次充好,套个赏头?”
左颂世歪了下脑袋,显得人畜无害:“胁迫他之人难道就只为那次?完事后就这样继续留着府医?”
怎么想都不对劲。
“我的想法和你差不多。”黎筝瑞将瓷瓶置于扶手上,使其稳稳地立在那块窄长而带有弧度的木板上。
“上次那药方像是府医从别人手里接过的方子,这次的却像是他学艺不精,做了半天也只能做出这东西来。”
他手抵着下巴道:“两次的目的并不相同。”
左颂世默认他的看法,顿了顿,忽然问他:“你可知府里有眼线一事?”
“那小子和我说了。”
左颂世刚要开口,注意到他奇怪的称呼。
“你看起来对唐兴卿意见很大。”
照理说,除了他当时在唐兴卿隔壁住过一段时间外,直到最后他们合作,都是不会见到面的。
听起来还颇像糖被抢的小孩子。
左颂世有些好奇,嘴角不自觉带上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