祡由佥甩了甩手,从袖子里滑出一柄短刀。
“殿下,我其实很好奇,你为何要这样帮助黎筝瑞?”他端详着自己的短刀,“就算是心悦他,也不至于做到这个份上。”
黎筝瑞虽然在战场上见多识广,但对情爱之事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连故陵王这样的人,随便一勾,都能把他的魂勾了去,实在是有些好笑。
而故陵王这般忍辱负重,不惜以自己名誉为代价,去换得黎筝瑞自由,怎么想都不是单纯所谓的心悦他。
他不信真有人仅凭着那点心思,便能忍下一切。
他接近黎筝瑞,一定也是另有目的。
“你想做什么?”祡由佥微微挑了下眉,“殿下若是对大宝之位有意,兴许我们还能合作。”
这么有城府的人,当然得好好利用一番。
左颂世听得莫名其妙,心底紧张都散去几分。
他什么时候说过心悦黎筝瑞了?
“想坐龙椅的只有你。”
这般想着,他还是明白了祡由佥原本的意图:“想得挺美,你就没想过黎筝瑞不想当那皇帝?”
打的一出黄雀在后的算盘。
虽不明白祡由佥哪来的情报,左颂世也不愿与他多说,只想着敷衍过去。
他咳嗽两声,掩着口鼻。
“我就是心悦他,如何?祡由佥,你自己做不到的事,别以为我做不到。”
他忽然灵光一闪,紧接着嘲讽道:“毕竟,孤天生就比你高贵许多,你这样的人自是理解不了。”
祡由佥脸上的笑意登时消散,在一片火海中冷得让热流都不敢靠近。
“我这样的人?我是什么人?”他猛地喝道,步步紧逼,“你敢说你天生比我高贵?你不过就是走运生在王爵世家罢了!你还凭什么?!”
果然。
左颂世感觉到钗子在自己手心都有些开始发烫。
伤口的痛意也渐渐明显。
看来是他告诉皇上黎筝瑞身世的。
因为他并不出身贵门,对这些事情便格外敏感。
他要拿身世作妖,想坐上龙椅,也是出于这个心理。
可他说着不公平,又随意欺侮百姓下人,他难道觉得这个公平了?
祡由佥出了口气,似是不想再说。
大火的燃烧声盖住他的脚步。
“殿下,你信命么?”
他手上寒光毕露,朝着左颂世劈去。
左颂世想躲,身子却一阵僵直,眼睁睁看着那寒光离自己越来越近。
“铛。”
金属声相撞,在一片嘈杂声中相当刺耳。
左颂世忽然被揽进怀里,贴在还略显冰凉的甲胄上。
嗡嗡振动刺激着他的太阳穴,密密沿进心底。
黎筝瑞一手挽着长。枪,一手拥着左颂世,破门而入带来的风还在房间里不断打着旋儿。
他定定地看着握住自己手腕的祡由佥。
那柄短刀已然掉在了地上。
黎筝瑞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
“我不信。”
作者有话要说:
祡由佥:谁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