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按你说得,他父亲位高权重,他自己也不容轻视,他还是个不惧人言的「男人」。那陆乐怡,你就更应该能想的明白,这样的梁孟徽,他如果要计较,必是能拿得出一百种方法让你我吃上官司,甚至名誉扫地,在沪上彻底抬不起头来的。而且……」
「我不要实施这个想法了!」
陆乐怡突然出声,打断阮静筠断然是故意道。而後她又懊悔地低声自喃了一句:
「这法子糟糕透顶,我简直是太糊涂了!」
阮静筠自然以为,要不是她的「重话」起了效果,就是她终於冷静下来,不再被一时的冲动牵着鼻子走。可她却并不知道,陆乐怡其实是突然意识到了,这个法子虽不可能伤害到梁孟徽分毫,但也许会让自己的好友陷入可畏的人言。
大概在她的思想深处,早就将「名利场」看了个清楚。在那里,大多数人不过是淌着口水的饥饿猎犬,另外几个被簇拥的,便是一根又一根裹着「权力」与「利益」的肉骨头。
於是,就在方才情急为自己争取那会儿,有一些从前没意识到的话突然从不知名的地方涌出,又溜到嘴边的,只是彼时,陆乐怡犹豫一瞬,又赶紧吞了回去。
那便是:
「即便流言不小心被他人传了出去,以梁孟徽的背景,旁人只怕还会眼巴巴地凑上前赞上几句『风流』。说的好似人只要携着权力,便能无端生出极大的魅力,使得任意一个女孩子都会心甘情愿地主动凑上去给他轻薄一般。」
对了,就是这样!
此前,陆乐怡一直陷入自己的思路里,相信着不管梁二少是怎样的人,姆妈绝不会愿意得罪他,所以无论是什麽样的「谣言」,皆一定会被闷在她们三个人的范围内。但,万一呢?
而在这个机率极小的「万一」里,首当其冲的只会是阮静筠。
既然已经想到了这点,陆乐怡自然不可能再拿好友去冒险。但只要想起父母那副志在必得的表情,她的心也随着「计划」落空而瞬间颓败起来。
「你能想通就最好啦!」
阮静筠松了一口气,而後又想起了梁孟徽对待这场宴会的态度,便提声安慰道:
「乐怡,你也不用太过紧张,兴许那个梁二少与你想要的结果是一样呢。」
「不可能的!」
陆乐怡丧气道:
「他如果不同意,这场沪上未嫁女的「选秀」又怎麽会有存在的必要呢?」
「将心比心,说不定他也有一些不好违逆的长辈呐。」
「最好是这样。」
陆乐怡显然是不相信,所以还是那副提不起劲儿的模样。突然,她伸出双手挤在住阮静筠两侧的脸颊,叹气道:
「真希望此刻能像从前「傅斯乔」那时一样,你忽然告诉我,其实你与那个梁二少原本也是认识的。而且就是他亲口告诉得你,他根本完全不想结婚。」
阮静筠唇角张开了一条缝,却在一息後又不自在地抿了抿,原本坚定的视线也不自觉的飘忽了几秒钟。
虽说,她与陆乐怡之间的秘密并不算多,但梁孟徽恰好就是其中一个。
阮静筠很是纠结了一会儿,终还是决定此刻不要告诉她,章慧英口中的那个与自己拉扯的面生的男人,其实就是这个让她犯愁的梁孟徽。可她也不想她一直闷闷不乐,便又拍着她的肩膀,道:
「我的直觉从来都是很准的。」
「好。」
陆乐怡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口头答应道。可只是很短的几个瞬间之後,她的笑容便再也支撑不起来。她终是坦白地低声叹说:
「其实,如果只有我自己,我是不怕的。但是他……我爸爸和大哥的手段可都不怎麽干净。小筠,我最担心的是,他为了我已经付出,以及未来将要付出的一切,真的值得吗?」
「值得啊!」
勿用去问郑怀,阮静筠肯定地答道:
「乐怡,在巴黎时,有个见识颇多的姐姐同我讲,此生能遇上一个喜欢到愿意为他去与整个世道抗争的人,是极小概率事件,世上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许都逢不到这样美好的事。所以,光是它发生的那个充满奇迹的时刻,就已经值得我们掏出所有去迎接了。」
说罢,她再次又伸手紧紧抱住陆乐怡,说:
「况且,你们不是在孤军奋战。你与阿怀的事情,只要能帮得上忙,我随时都在的。」
好像是为了让陆乐怡更放心一点,阮静筠赶忙再次补充说:
「再说,就算我能力有限,不是还有傅斯乔吗?
「你是知道我的事情的,像我爸爸那样顽固不化丶油盐不进的人,傅斯乔都有办法说服她放手让彼时浑浑噩噩,连话都说不利索的我从临城来到上海。所以我一直都相信,这世上,是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的。」
「你难道忘了我与傅斯乔有夙愿?我才不要信他那只大尾巴狼呐!」
陆乐怡蹙眉,佯装出满脸的嫌弃,道。
有心情开玩笑就好,阮静筠也终於笑了出来,转而道:
「那我换个讲法,请你放一万个心,来相信我相信的吧。今晚宴会的事情,一定会顺利结束的。」
「我可放心不了,除非……」陆乐怡拉了个长音,央求道:「你答应,陪我一起去。」
阮静筠爽快答说:
「我从一开始就是想要和你一起的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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