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瞥开盯着傅斯乔的视线,几次深呼吸,尝试着将自己从不停地自我否定中拉出来。可惜,好像并无多大用处,伤人的话再次自发自地溜到嘴边,接二连三地吵闹着要蹦出来。
她狠命咬牙憋住,可依旧无法控住,自喃似的道:
「我果然是不应该回来的,最起码先不要见你。姨娘讲得没错,只要呆在你的近旁,我就好像沉在流沙里,不知不觉间就越陷越深,连一举一动都要全部被你牵引。
「可当我变得不像我自己的时候,你……你却好像永远随时都可以抽身而去。傅斯乔,这简直不太公平了。」
原来,她真的是想过彻底将他丢掉的。
傅斯乔留洋的那几年,几乎无时无刻不在盼她能寄来书信。而在她赴法的这两年间,依旧是他在迫切地等她只言片语的回应。
而阮静筠,自离开上海的那天起,几乎从不主动与傅斯乔联系。他寄给她的信,着急时拍去的电报,大多数也似石沉大海。一千多个日夜,他尝试为她找过很多藉口,却从来不敢想,她是再也不打算回来了。
可此刻看来,事实好像就是这样。
想及此,傅斯乔眸底卷起浓重的墨色,在暗灰色的夜中,他哂笑一瞬,忽而将她重新锁进怀中,沉声重复:
「的确是很不公平。所以呢?」
他问,但又不是在问,吐出的每一个字里都掺杂着沮丧,又转成了怒火表露出来。
「阮静筠,你想亲眼瞧瞧我「发疯」,是不是?非要我用占有,才能让你清楚我有多爱你,是不是?
「好啊,简直太好了。
「只盼,你不要後悔。」
傅斯乔以前是从来没想过要在发火的时候碰阮静筠的。毕竟,七小姐向来娇气得厉害。而他亦怕自己在怒气侵染之下,头脑彻底发了昏,为了尽兴,会顾不上她。
但今夜,是个有意为之的意外。
因为太过迫切的需要确认,她仍是留在他身边的,傅斯乔简直是铁了心地「肆意妄为」。
「够不够?」
他咬着她的耳廓,又一次哑声追问:
「静筠,还要不要了?嗯?」
随着话音与傅斯乔的动作,阮静筠控制不住地用已经喑了大半的嗓子,媚哼了一声。
之前,两人纠缠着,一路从客厅的沙发,到转角的边柜,再到卧室的门後,盥洗室的浴缸里……好不容易辗转到床上,此刻,阮静筠整个人都已经恍惚了。
纤长的双腿被架住,傅斯乔俯身将她压到腿根发痛,而这近乎摺叠的姿态,让阮静筠的内里全部被填满霸占。一次一次极深的抵达,终是让她再度失了神。
半晌,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傅斯乔在问她什麽,阮静筠刚要开口,唇才启开一条缝隙,他立刻极尽温柔地含住,深深浅浅,辗转吸吮。直到察觉到她再次情动地缠了上来,他方摆弄着她,又一回变换了新姿势。
「傅斯乔,傅斯乔……」
阮静筠无意识地喃着他的名字,腰肢自发自地摇摆扭动,随着他的动作上下迎合,如此主动地撩拨,傅斯乔要的更深更急,她很快又到了极限。
一阵脑袋放空的颤抖後,在他享受着她抵达後内里收缩与温热,垂首贴在她的面颊啄吻时,阮静筠总算先一步回过神,反应迅速地揽着傅斯乔的脖颈不肯松手,鼻尖在他耳边丶颈侧蹭来蹭去,媚意侵染的嗓音里挤出几分哭腔,道:
「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怕他不答应,她又哼哼唧唧地喃着:
「阿乔,阿乔,我好痛呀,求求你了。」
叫他「阿乔」?
傅斯乔太清楚,阮静筠如此反应,只会是因为她自己吃得太饱,所以想他心软,哄他快些。平日里,他一向惯着她,偏此刻,不太想让她如愿。
「现在要讨饶?」
他轻声问,而後立刻感觉到她窝在他的脖颈里点头再点头,茸茸地鬓发扫得他心间发痒。
傅斯乔略微後撤,阮静筠还以为自己的小伎俩奏效,立刻松开死死揽住他的手。哪里晓得,他起来只是为了将早已绵软不堪的她再度翻个身。人被摆成了跪趴的姿势,他重新伏在她背上,将她的腰扣得更紧,压得更低,方便他再次深深地占有。
阮静筠禁不住,当即尖叫出声。傅斯乔嗓间磨了砂,随意低低的笑在其中回荡一圈,都轻易染上了浓烈的欲,刺激得她头皮发麻,连脚趾尖都痉挛似的紧紧缩在一起。
而他,终是将前话补了完整:
「是不是有些晚了?」
随後,他尽数抽出,又大力送入,上一波馀韵还未完全散去,没几下,阮静筠便又攀到了巅峰。
从前的几次,她晓得他是有所克制的,但直到今夜,阮静筠才真切地明白,平日为了体贴她,傅斯乔实在收敛了太多。
长夜漫漫,到了最後,阮静筠昏昏沉沉,早已不知今夕何夕,只是某个意识回笼的瞬间,她仿佛听见傅斯乔将她牢牢拥在怀中,贴在她耳边,问了一遍又一遍:
「小筠,这次,选我好不好?」
阮静筠模模糊糊地觉得熟悉,她仿佛应是在多年前,听他讲过与这句有些相似的话。可是,是什麽时候呢?
阮静筠努力想啊想,一段早已被她扔到了九霄云外的回忆终於慢慢复苏了过来。
四年前的仲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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